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火候
元宸掃了沐如豐一眼,淡淡的聲音道:“如果不能,那你就留下來給周将軍賠罪吧。”
沐如豐唇角抽了抽,其實他也不清楚周牧是不是真的不計較了?
畢竟他如今手握重兵,若是暗中使個絆子,讓元宸的婚事出了什麼變故,元宸真有可能把他綁了去給人家謝罪。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幫周小姐尋得良緣,這樣一來,周小姐開心了,她爹自然也就開心了。
可是楚珩就是一塊木頭,真不知道他在别扭個什麼勁?
他如果對周小姐當真無意,就不會心氣郁結難舒。
說白了,就是不肯承認罷了。
有些東西,不失去永遠都不會知道珍惜。
……
忠勇侯府。
楚珩在蕭珈藍他們走了後,就把自己又關了起來。藲夿尛裞網
結果,寂靜的院子依舊沒有人來探望,而隔壁又傳來了嘈雜聲。
楚珩有些心煩意亂的,他詢問着侍衛:“隔壁又在做什麼?”
侍衛早已偷偷看過,他道:“好像是周小姐在搬院子,下人們正在收拾東西。”
楚珩一愣:“搬院子?她不住這兒了?”
侍衛道:“好像是的,已經搬的差不多了,世子不是嫌隔壁太吵了嗎,如今倒是清淨了。”
楚珩:“……”
他什麼時候嫌隔壁太吵了?不對,他好像跟珈藍是這麼說的。
所以,周靜怡搬走是因為他的那句太吵了,可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楚珩有些焦躁的在房間裡來回渡着步,他很想去找周靜怡解釋清楚,可是又拉不下這個臉面。
一直糾結到天黑,隔壁徹底靜了下來。
楚珩見四下無人,便翻到了隔壁,落地後才發現這院子确實是空了。
這裡他不是第一次來,周靜怡經常翻他的院子,而他也翻過幾次。
他朝着主屋走去,打開房門就見裡面空蕩蕩的。
之前周靜怡從靜水閣搬來這裡,也是鬧了好大的動靜。
猶記得當時的小姑娘站在牆頭上笑的招搖道:“楚世子,我們以後可就是鄰居了,你可要多多關照哦。”
而自從和她做了鄰居,她便隔三差五的跑來找他,給他送東西。
有時候是街上的糕點,有時候是新得的兵器,或者是書籍之類的,還有繡工很差的荷包,香囊。
無一例外的是,他沒有收過,就算桌子多了不屬于他的東西,他也會還回去。
夏日的月光極好,不用點燈也能将房間照亮。
楚珩一眼就看見放在架子上,那些沒有帶走的物件。
竟是之前周靜怡送給他,卻又被他還回去的。
她帶走了所有的東西,唯獨留下了這些和他有關的,是要将和他有關的過去,全都丢棄嗎?
不知為何,楚珩突然有些心慌,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他擰着眉,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角落裡的一隻荷包上。
楚珩伸手将那隻荷包拿起來,可見上面歪歪斜斜的繡工,說是繡工,更像是亂縫的一樣。
當初,周靜怡拿着這個東西,說是她親手做的。
人人皆知,将軍府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不精,讓她拿劍可以,拿針線真是難為她了。
想到這些,楚珩的心情突然有些沉悶,他握着手中的荷包,轉身出了房間,本想去尋周靜怡。
可是出了院子他才發現,他竟不知道她搬到了何處。
這偌大的将軍府,他熟悉的竟也隻是這小小的院落而已。
楚珩在院子外站了一會,最後翻牆回了自己的房間。
皇宮裡。
蕭珈藍聽完侍衛的回禀,眸光一亮,她道:“看來,有戲啊,不過還是差點火候。”
元宸笑着道:“那就給他添把火。”
蕭珈藍擡頭看着他問:“怎麼添?周靜怡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見他有所動作,如今院子都搬了,他還是沒什麼動靜,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元宸道:“就交給我吧。”
蕭珈藍點了點頭,她靠在元宸的肩上道:“今日收到了沈懷庭的書信,可是有什麼要事?”
元宸擁着她道:“就是王守之傳信回來,說是漠北有異動,他打算潛入漠北境内,察探敵情,沈懷庭詢問我的意見。”
蕭珈藍驚了一驚道:“他要潛入漠北,這多危險啊,王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如果王守之出了什麼事,王家會恨死你的。”
元宸歎了一聲道:“王守之一直都有平定漠北的決心,漠北之所以有異動,想來也是聽到了南嶽和北辰要聯姻的事情,所以來打探消息。
以前兩國交戰,也沒精力應付這些蠻夷小國,給了他們強大的機會。
如今不打仗了,他們難免心生恐懼,有異動也是正常的。
王守之想潛入漠北,是想弄清楚他們的實力,才可以徐徐圖之。”
蕭珈藍道:“我聽說漠北人在草原上長大,很是骁勇,而且他們的馬匹都很精良,比我們中原好太多,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漠北雖小的确是不可大意。”
話音方落,就聽門外傳來一道笑聲:“呦,朕的妹妹如今都可以商議國事了,還說的頭頭是道,真是大有長進啊。”
蕭珈藍看着走進來的蕭崇俊,有些得意的揚了揚眉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妹妹?我哥哥這麼厲害,我自然也不弱啊。”
蕭崇俊大笑了一聲,不得不說他妹妹這嘴是越來越甜了。
方才聽她讨論國事,他真的有種妹妹已經長大的感覺。
蕭崇俊在桌前坐下,然後将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元宸的面前道:“你看看。”
元宸伸手打開一瞧,竟是一封國書,這國書是南疆王讓人送來的,南疆王得知南嶽和北辰聯姻,特意恭喜,還說會派使臣前來恭賀。
蕭崇俊道:“還真讓你給說對了,這麼多年來,朕還是頭一次收到南疆送來的國書,真是稀奇!”
他們和南疆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就連他登基,南疆都沒有表示,一樁婚事倒是讓他們緊張了起來。
元宸合上國書,淡聲道:“大舅兄對南疆之事知道多少?”
蕭崇俊眉梢一揚笑着道:“别說,我知道的還真不少。
我之前做纨绔的時候,認識一個喜歡周遊天下的朋友,給我帶回不少有關南疆的傳言。
前段時間我收到了他的信,他在信上講了一段南疆王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