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傻子都能看出來
長公主很是委屈的樣子:“皇兄,桂嬷嬷跟了我十多年,如今就這麼死了我這心裡也很難受,千錯萬錯都是我沒有完成皇兄交代的事情,還請皇兄責罰。”
她俯身跪在地上,以桂嬷嬷的死訴說自己也是受害者,想要博取陛下的同情。
元昊擰着眉,沉聲道:“永甯候一口咬定是你要害景宣,若景宣無事也就罷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就自求多福吧!”
長公主吓了一跳,她面色煞白看着元昊,有些難以置信,為了一個永甯候他竟然要犧牲她這個妹妹?
不,或者說是為了言景宣。
到底是他藏了那麼多年,護了那麼多年的兒子,那她又算什麼呢?
長公主心中委屈極了,但她也隻能将這委屈吞下應了一聲:“是,臣妹知道了。”
元昊擺了擺手:“這段時間你就在府上閉門思過吧,如果景宣的病情能夠好轉,朕會為你說情的。”
“多謝皇兄。”
長公主俯身一拜站了起來,轉身退了出去。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元昊有些心力交瘁,他撐着頭想要休息一會,就見周全匆匆走了進來道:“陛下,禁軍侍衛送來的加急信箋。”
元昊聽到加急信箋忙伸手去接,待他展開後一瞧臉色頓時變了,怒罵一聲:“可惡!”
信上言禁軍侍衛奉命護送沐夫人前往天門郡,卻在路上遇襲,對方攻勢兇猛。
禁軍傷亡慘重,所幸沐府侍衛拼死護住沐夫人逃了出去,而禁軍也捉住了兩個刺客,隻是他們與沐府侍衛一行人等失散,請求陛下降罪。
元昊不知道這到底是誰下的手,還是沐如豐的安排想要擺脫禁軍的監視?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如今南嶽已經占領的洛安城,如果沐如豐再不醒,北辰的江山岌岌可危,不過隻要沐雲安和沐老夫人還在京城,沐如豐就不敢反!
元昊深吸了一口氣道:“傳朕旨意,讓禁軍帶着刺客回京,交由大理寺嚴審。”
……
将軍府。
蕭承逸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由宮中傳來的消息,如他所料那般元昊果然撤回了禁軍,如此他的母親就可以安心的待在沐将軍的身邊。
他将那信箋揉碎化作紙屑散去,然後擡頭望着頭頂那顆碩大的梧桐樹,春天到了,梧桐樹都已經發出了嫩牙。
可是他的春天什麼時候才會到呢?
“少主。”
青影覺得蕭承逸好似有心事,渾身上下透出的氣息格外的傷感,這樣的蕭承逸是他從未見過的。
蕭承逸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問:“何事?”
青影拿着一本書遞了過去道:“會試将近,少主還是好好溫書吧。”
蕭承逸:“……”
他接了那本書,然後又仍在了石桌上也不說話,青影撓了撓頭有些心焦,想着要不要去請縣主?
正想着,就聽一道聲音傳來:“蕭兄。”
青影循聲望去,來人竟然是王澤方,他行了一禮旋即退了下去。
王澤方走過來,掃了一眼石桌上的書冊然後拉着蕭承逸的胳膊道:“蕭兄,今日狀元樓開樓,走吧咱們去湊個熱鬧去。”
狀元樓聽這名字就知道,是會試學子的聚集之地,而每年狀元樓都會開設賭局,押狀元人選,可謂是十分的熱鬧。
“你敢跟我去?”
蕭承逸覺得王澤方這個人挺有意思,上一次他故意害他被沐将軍責罰,他非但沒生氣還跑來找他借書。
一來二去,他們兩人也算有些交情。
王澤方轉身看着他:“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又沒去招惹表妹。”
蕭承逸挑了挑眉,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挺有覺悟。”
王澤方不置可否,他算是看清蕭承逸這個人了,心真真的是黑的很,上次的教訓他是徹底的記住了。
隻要不和表妹太親近,蕭承逸就不會找他的麻煩,他又不傻又怎麼會上趕着去找虐?
“蕭兄,你說說你到底喜歡表妹什麼啊?”
王澤方十分親昵的摟着蕭承逸的肩,八卦的問着他。
蕭承逸捏着他的袖子将他的胳膊放了下去:“等你遇到喜歡的姑娘,你就知道,喜歡哪有那麼多理由?”
王澤方眉梢微微一動,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不過片刻他就笑着道:“蕭兄若是高中,是不是就打算娶表妹了?”
蕭承逸倒是想,但是那也隻是奢望而已,他想娶晏晏也得她願意嫁才行。
王澤方見他沉默不語,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了?是有心事?該不會是和表妹吵架了吧?”
蕭承逸不想理他,徑自往府門外走着。
王澤方追上他道:“你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嗎,表妹這個人很好哄的,而且她那麼喜歡你才舍不得和你置氣,你隻要主動一點她……”
蕭承逸突然停下了腳步看着他問:“你說什麼?”
王澤方愣了一下:“你主動一點。”
“不是這句。”
蕭承逸聽的很清楚,他擰着眉看着他道:“你說晏晏喜歡我?”
王澤方唇角一抖,上下打量了蕭承逸一遍,有些驚訝:“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吧?”
蕭承逸沒吭聲,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知道晏晏對他的喜歡是哪一種?但顯然王澤方所說的不是兄妹之情。.五⑧①б
王澤方啧啧兩聲,摸着下巴道:“我以為蕭兄你聰明絕頂,早就知曉表妹對你的心意,整了半天你什麼都不知道?”
蕭承逸心中隐隐有些激動,卻又不顯露聲色:“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澤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嗎?”
蕭承逸點了點頭贊同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說傻子就傻子吧,還指着自己說可不就是傻子嗎?
王澤方:“……”
他氣急反笑:“你也聰明不到哪裡去,表妹那麼明顯的心思你都沒看出來,這難道就是當局者迷?”
蕭承逸默了默,才道:“不是,隻是我對自己不夠自信。”
王澤方吃了一驚,他搖了搖頭道:“情之一字,可真可怕。”
他可不想變成像蕭承逸這樣的,明明有智謀有手段,可是遇到喜歡的姑娘就變白癡了,當然這話他是不敢對蕭承逸說的。
蕭承逸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因為王澤方的一番話他陰郁的心情也晴朗了起來,他的晏晏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才會把他推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