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下來。”
在馮青曼姐弟趕往帝都的時候,付永春一行人在崀山山巅安頓了下來。
看着還在狂轟濫炸的鸠胖子,付永春朝他招了招手,“先下來休息一會吧。”
鸠胖子滿肚子怒氣,不甘的看了眼福地通道,隻能帶着族人降落到山頂。
“付家主,該我們上了。”
有人自告奮勇。
付永春成為福地之主已是闆上釘釘,現在趁機攀上他的大腿,受益無窮。
豈料付永春擺了擺手。
“記住,李家十四脈,隻不過是一個魚餌,我們要釣的,是李湛那條大魚。”
擡頭看了眼福地通道好不容易打出來的裂痕開始愈合,付永春面無表情說道:“要是真把通道打開了,我們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衆人一怔,不禁暗暗點頭。
這話說得沒毛病。
“先造勢吧,把剛才攻打福地通道的照片、視頻,發布到武道論壇。”
付永春眸子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笑道:“就說發現李家餘孽的藏匿地,勢要一舉殲滅,永絕後患。”
“好的,家主。”
付永年立刻開始操作。
沒一會,一條震驚龍國武道界,甚至連周邊國家武道界都引起巨大轟動的新聞,高挂武道論壇的首頁。
雪原福地,在幽州崀山,發現了龍國李家第十四脈的餘孽。
此刻,他們正在攻打福地,勢要将十四脈斬草除根。
此時福地内。
李庭、趙星海、辛泰河等人看着蠕動的通道空間壁障,臉色陰沉。
他們身後,李家第十四脈的族人、趙家和辛家衆人,臉色驚恐,通體冰涼。
他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攻打福地,但卻明白,這般大張旗鼓的進攻,定然是來者不善。
“很可能是雪原福地那些人。”
李庭感受了一下出手之人的氣息,眼裡殺意凜然,“鸠平治,那個死胖子,當年我和他曾交手過,一身臭味,我記憶猶新。”
聽得這話,趙星海和辛泰河不禁打了個激靈。
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絕望。
本以為逃離了帝都,躲到福地之中就安全了。
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雪原福地會找到這裡來。
若是通道被攻破,此地所有人,隻怕沒有一個能活着走出去。
“李庭家主,怎麼辦?”
趙星海緊握着拳頭,緊張萬分問道。
李庭轉身掃視十四脈族人一眼。
看到族人們盡管臉上帶着些許恐懼,但一雙眸子,卻透露着無可撼動的堅定,他不覺間心神搖晃。
特别是一些孩童的眼神,純真中帶着堅毅,帶着無懼赴死的味道,讓他難受百倍。
“等!”
少許,李庭咬了咬牙,沙啞道:“少主會出現的,他已經去尋第一脈了,我等唯有等他帶援軍而來,方有一線生機。”
言盡于此,衆人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隻能沉默相對,各自引動自身靈力、内勁。
隻要通道一開,哪怕敵人再強大,他們也會拼盡全力一戰。
因為,雪原福地的人,是不會給他們活路的。
帝都。
“聯系不上啊。”
默英神色交集。
丁奉等人也如熱鍋上的螞蟻。
“大統帥,别猶豫了,給我權限,我等立刻帶人前去支援。”
闫歸海目光炯炯盯着齊國梁。
“就是,反正戰部鐵皿部隊的人已經派到昆侖山了,目前雙方已經可以說明牌了,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西部統帥跟着開口。
齊國梁沉默了一會,揮手道:“是啊,都這樣了,老夫還有什麼可藏的,那小家夥經曆的生死、面對過的危機,已經夠多了。”
衆人神情一震。
“丁奉!”
“在。”
“默英!”
“在!”
“闫歸海。”
“在。”
....
“本帥現在授予你們調動戰部鐵皿部隊、總保衛司幽靈隊與天龍隊的權限,每人率五百人,支援崀山福地。”
齊國梁身上的萎靡在這一刻清掃一空,恍惚間,好似變回了那個霸道威嚴的大統帥。
“遵命。”
丁奉等人齊齊拱手,轉身龍行虎步而走。
他們看似率領的部隊人數不多,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特别是戰部的鐵皿部隊,每一個都是經曆過腥風皿雨的。
這是總保衛司以及戰部的最後王牌了。
很快,一架架運輸機在總保衛司的機場起飛,直指幽州。
“柳青源,希望你能再撐一段時間吧。”
目送運輸機飛離,齊國梁深吸一口氣,佝偻的腰闆逐漸挺直。
“大統帥,确定,要融合嗎?”
身旁中年親衛神情複雜問道。
“二十七年了,也該走到這一步了。”
齊國梁哂笑一聲,“此番過後,雪原福地必定覆滅,老夫也該走到柳青源這位老友身旁,給他一些幫助了。”
“可是,您會死的,真正的身死道消。”
親衛有些悲憤的咬牙。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齊國梁闊達拍了拍親衛的肩膀,感慨萬千說道:“老夫那封印的殘破元神,也該歸體了,該發揮最後的預熱了。”
人人都以為,二十七年前那一戰後,齊國梁廢掉了。
他确實廢了,但又沒有完全廢掉。
因為他在柳青源的幫助下,将殘破崩潰的元神從自身剝離了出來,并且封印住了。
隻要将元神融回自身,他能短暫的恢複實力,爆發屬于他的最後光輝。
等了這麼多年,他齊國梁等的,就是今日!
親衛如鲠在喉,鋼筋鐵骨般的漢子,此刻也不禁眸子泛紅,飽含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