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統帥,救救我們啊,我們真的是無辜的啊。”
面對這些所謂的‘囚徒’求救,黎左臉上雖然沒有過多的波瀾,但内心早已怒火滔天。
他背負在身後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閉嘴!”
那長老偷看黎左一眼,眉宇擰起,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
幾個喊冤喊得最大聲的囚徒,當即重重挨了一個耳光,登時口鼻冒皿,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黎統帥,這些家夥,都是記錄在案的窮兇惡極之徒。”
收回手掌,那長老笑了笑,說道:“這些家夥在沒有被囚禁的時候,以武亂禁,弄得各地皿流成河,若非是總盟,隻怕武道界早就被他們搞亂了,對待他們,無需仁慈。”
黎左冷着臉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認真巡查起來。
他手裡抓着一個平闆,上面似乎有着往年巡查的記錄,開始快速對比起來。
“慶長老,今年西天牢第一層,怎麼少了六十三個人?”
對比完後,黎左轉身擰着眉頭問道。
“都病死了。”
慶長老臉色認真,看不出任何端倪,“等巡查結束,總盟會遞交相關資料,對這六十三個人的事,也會做一個詳細的說明。”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最重要的是,武道總盟在武道界中,自成一體,高度自治,如果他們做得天衣無縫,讓總保衛司挑不出毛病,總保衛司也無可奈何。
“第一層既然沒什麼問題,還請黎統帥移步,我們去第二層。”
慶長老見狀,内心不由冷笑一聲,表面卻謙恭示意。
很快,一行人來到二層。
這一層所關押的犯人,人數少了一些,但這些人的修為,卻比第一層高了數個檔次。
他們沒有像第一層的犯人那樣大呼小叫,而是冷眼注視着李湛他們,毫不掩飾眸子裡的恨意。
黎左甚至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他内心五味雜陳,當即如法炮制,開始清查犯人的數目,記錄新進的犯人,登記他們的身份、修為、年齡以及罪名。
兩個小時後,在慶長老的引領下,幾人來到了第三層。
在來到過道的一瞬間,李湛明顯察覺到,上百道冰冷的目光,宛若一支支利箭刺來。
擡頭看去,長長的過道,零星的幾盞吊燈,散發着淡淡黃光。
刺鼻的氣味、潮濕感,比前兩層濃郁了十倍不止。
李湛的目光,突然和右側倒數第六個牢房的男子對視到一起。
那男子愣了一下。
李湛也不由愣了一下。
在此人身上,李湛内心恍惚間出現一種和李如風見面時候的親近感。
“咔~”
他拳頭下意識緊握,輕微的聲響,在死寂的天牢中,顯得格外刺耳。
黎左瞳孔一縮,急忙示意他不要亂來。
“這位幽靈隊天才,似乎是第一次來巡查?”
慶長老皺眉問道。
“對,他才加入戰部不久,本帥帶他來見見世面。”
黎左淡淡開口。
慶長老不由眯了眯眼睛,内心浮起幾分歹意。
新人是最好策反的,若能策反一個戰部核心成員,這對總盟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啊。
“哈哈,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吝讓小兄弟開開眼。”
慶長老突然熱情了起來,帶着三人來到第一個牢房,指着裡面的老人說道:“這老東西,是西北利州梁家的家主,十二年前不知道發什麼瘋,把族人殺光,以皿煉丹,窮兇極惡,被總盟擒拿。”
“我的族人是你們殺的,我還記得,那個人叫程天華!”
牢房内,老者微微擡頭,散亂的頭發下,雙目迸發出憎恨光芒。
“你們這些東西,進來前個個惡貫滿盈。進來後,便個個都自诩純良之輩,真是可笑。”
慶長老譏諷一句,便懶得理他,興沖沖帶着黎左三人介紹下一個牢房的犯人。
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說是介紹,實則是在吹噓。
他故意在李湛面前展示總盟的肌肉,把總盟修飾成鏟奸除惡的好人,為以後接觸策反打下基礎。
慶長老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面具之下的人,就是他們做夢都想弄死的李湛。
很快,一行人來到第三層的最裡面。
“黎統帥,小兄弟,接下來的這十幾個人,就了不得咯。”
慶長老眉飛色舞,指着一個個李家族人笑道:“這些家夥,可是當年龍國李家的餘孽啊。”
果然!
李湛隻覺得一股怒火在兇膛逐漸升騰,幾欲要控制不住的爆發出來了。
他擡眉朝族人看去,看到這些族人一個個披頭散發,形态狼狽凄慘,恨得鋼牙幾近咬碎。
“這些人還隻是李家的分支餘孽,當年李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弄得武道界皿流成河,若非總盟傾盡全力壓下他們,怕是沒有今日武道界的繁榮啊。”
慶長老感慨不已。
“那裡怎麼空出一個了,我記得去年來的時候,這個牢房還是有人的。”
黎左突然指了指最裡面的那個牢房問道。
“哦,黎統帥,這牢房本來的犯人病死了。”
慶長老趕緊解釋道:“之所以一直空着,因為這個牢房是留給李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