骒三皇子府。
雲铮被封為王一事讓雲厲很是惱火。
他都還隻是個皇子!
雲铮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靖北王?
合着他們以後見到雲铮,還得叫聲王爺?
想着這事兒,他就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無妨!
”
徐實甫笑呵呵的寬慰雲厲,“靖北王,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你就當這是聖上追贈給他的封号就好了!
”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來。
稍微聰明的人都能看出,文帝這是已經做好讓雲铮戰死于朔北的心理準備了。
要不然,怎麼會隻有封号,沒有王爺的儀仗?
再不濟,也應該重新給他修建個王府吧?
雲铮之前去朔北,或許是去逃命的。
但現在,朔北之戰在所難免,就雲铮那點出息,跑去戰場上就是送死的份!
“我知道!
”
雲厲黑着臉道:“但不能親手弄死這混蛋,我心裡憋得慌!
”
“他死了就可以了,沒必要死在你手上。
”
徐實甫搖頭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奪得太子之位,其他的所有事都可以靠邊站!
”
太子之位!
聽到這四個字,雲厲就覺得頭疼。
父皇到現在都還沒有立太子。
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勝任太子之位?
雲厲揉了揉腦袋,又問徐實甫,“你說,父皇會怎麼試探我們?
現在離中秋已經不遠了,你說父皇會不會借着中秋之際試探我們?
”
中秋,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文帝最可能拿來試探他們的。
以往的中秋,都是些什麼詩詞歌賦之類的比試。
也不知道今年會是如何。
“聖上的心思,你就别去猜了。
”
徐實甫輕輕搖頭,“反正你隻需要記住一點,太子之位未定以前,對誰都要寬厚,不管聖上怎麼試探你們,你都别再像上次那樣動歪心思,必須要讓聖上看到你真的改變了!
”
文帝的心思,連他們這些老狐狸都猜不到。
更何況是雲厲了?
與其費盡心思去猜,倒不如做好自己。
雲厲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的問:“有沒有辦法在老六前往朔北之前給他個教訓?
不報他傷我之仇,我實在不甘心!
”
“你……”
徐實甫微微一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合着,他說了這麼半天白說了?
雲厲還想去找雲铮的麻煩?
一個将死之人,值得他拿太子之位去折騰嗎?
有那麼一瞬間,徐實甫都恨不得抽雲厲兩巴掌。
這麼大的人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都不懂?
正當徐實甫氣得不行的時候,府裡的人突然匆匆跑來,“殿下,宮裡來人宣旨了!
”
宣旨?
雲厲心中一動。
難道,是要立自己為太子了?
不對,肯定不是!
如果要立自己為太子,應該當朝宣旨才是!
可除了這個事,還能有什麼事呢?
帶着滿心的疑惑,雲厲快速走出去。
傳旨的人,依舊是穆順。
待雲厲跪下,穆順便高聲宣讀:“聖上有旨:着三皇子雲厲籌備中秋宴,不得有誤……”
籌備中秋宴?
雲厲有些懵。
往年的中秋宴,不都是由宮中的内務府籌辦的麼?
今年怎麼讓他籌辦?
就這麼個破中秋宴,有什麼好籌備的?
就算要試探他的才能,也沒必要拿籌備中秋宴這種小事來吧?
“兒臣領旨謝恩!
”
雲厲領了旨,又滿是疑惑的詢問穆順,“穆總管,父皇怎麼會突然想到讓我籌備中秋宴?
這中秋宴有什麼好籌備的啊?
”
中秋宴,不就是吃吃喝喝、吟詩作對麼?
撐死了也就再找些宮女跳舞助興之類的。
就這麼個屁事,安排下去就有人辦了,還需要籌備個什麼?
“老奴不知。
”
穆順輕輕搖頭,“聖上的心思,非是老奴能揣度的。
”
“好吧!
多謝穆總管了。
”
雲厲無奈,隻得看賞并親自将穆順送出府。
回去以後,雲厲馬上就找到徐實甫,就此事詢問徐實甫。
徐實甫一時摸不清文帝的用意,但覺得這個事肯定沒那麼簡單,隻是讓雲厲先開始辦這個事,他再想想再說。
搞不好,這個事就關系到雲厲能不能成為太子!
他讓雲厲一定要辦好,絕不能出任何差池!
回頭,也可以讓淑妃試探一下文帝的口風。
“好吧!
”
雲厲點點頭,“那我這就開始籌辦。
”
雲厲有點小小的郁悶。
這叫什麼事兒啊!
哪怕讓自己籌措軍糧器械之類,好歹也能看看自己的能力。
一個破中秋宴,辦得再熱鬧,能展現出什麼能力?
……
雲铮府上。
原本的六皇子府的牌匾已經被換下來了。
變成了靖北王府。
不過,也就是空有個王府的名而已。
其規格完全沒法跟真正的王府比。
至于侍衛和奴仆那些也沒有增加。
但對雲铮來說,這都無所謂了。
王府再大,他也帶不走!
有靖北王這個封号就夠了!
到了朔北,這個封号可是很有用的!
“昨天收的那些禮物,盡快賣掉,留幾件像樣的就行。
”
雲铮在内府交代葉紫。
那些禮物的價值,已經粗略統計出來了。
折合成銀子,差不多得有近百萬兩了。
再加上文帝今天賞賜的那些财物,還有章虛那邊的分紅,短短兩天時間,他便得了差不多兩百萬兩銀子。
不得不說,大乾朝是真的富裕。
也難怪北桓老是想打大乾朝的主意了。
不過,對于一支龐大的軍隊來說,這點銀兩,真經不住花。
他聽蕭定武說過,大乾一年的軍費開支都是三千萬兩銀子!
而且,還不是在戰時!
戰時的話,翻一番都有可能!
“這事兒應該讓落雁去辦了吧?
”
葉紫白他一眼。
“她那性子辦不了這事。
”
雲铮搖頭,“還是你來辦吧!
你辦事,我放心!
”
“但我也不能一直留在府裡給你辦事啊!
”葉紫低眉道:“你和落雁已經大婚了,我沒理由再留在你這王府了……”
她當初是以要幫雲铮操持大婚那一堆事為由留在雲铮府上的。
但現在,這個理由不行了。
她一個聖上親封的命婦再賴在雲铮府上,已經不合适了。
“這需要什麼理由嗎?
”
雲铮不以為意,随口道:“我們大婚的時候弄成這樣,落雁心情不好,還把自己灌醉了,你這個嫂子留下來陪陪她,有問題嗎?
”
葉紫微微一愣,咬唇道:“你還真想一直把我留在府上啊?
”
“這不很明顯嗎?
”
雲铮哈哈一笑,一語雙關的說:“别想跑!
你跑不掉的!
”
葉紫自然聽出了他這話裡的另一層意思,頓時滿臉通紅的瞪他一眼,起身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