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看向傅昭寧。
傅昭寧看了看他們的眼睛。
聚焦了,眼睛沒有問題,腦部應該是沒有影響。
在她看的時候,沈俏的眼淚又刷地積滿眼眶,墜落下來。
“現在有什麼感覺?頭暈嗎?”傅昭寧問。
“暈,但還能忍受。”
“疼嗎?”
“一點點。”
“動一動四肢,看是不是都活動自如。”傅昭寧又說。
傅晉琛夫婦一邊流著淚一邊聽了她的話。
沈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又有點想笑。這兩個現在跟孩童一樣聽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但是他也心酸。
蕭瀾淵緊抿著唇看著傅昭寧。
他懶得看那對夫妻,隻是想看傅昭寧是真的平靜,還是說壓抑著悲傷難受。
他都想不起來,自己現在完全就沒有想到什麼報仇的事,滿心裡都是在擔心傅昭寧。
“好了,看起來沒什麼事,頭暈和傷口疼是正常的,這幾天要多臥床休息。”
傅昭寧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話風一轉,“我作為大夫的職責先放一邊了。”
傅晉琛定定地看著她。
沈俏的眼淚又迷了眼睛。
她拼命地擦去。這眼淚讓她看不清女兒。
“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能不能如實回答?”
“你問,我們絕對不會有一個字謊言。”
傅昭寧看向了沈俏,“當年昭國皇宮,宮宴當天,你有沒有給雋王灌毒?”
這件事情雖然在還沒有找回記憶的時候,傅晉琛就說過,當時她不知道,清醒之後毒藥的碗就在她手上,但是她還得再問問。
傅晉琛和沈俏都沒有想到她第一個問題是這個。
沈俏急急說,“我沒有,不是我!我怎麼會給那麼小的孩子灌毒呢?昭寧,娘親不是那樣的惡人啊!”
蕭瀾淵眸光一閃。
這對夫妻現在注意力都在傅昭寧身上,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人看他一眼。
“你是記不得嗎?”
“我記得,我記得的!”
沈俏這個時候隻擔心女兒會覺得她是壞人,是惡毒的人,急得淚落紛飛,“我當時進宮看到了小小的皇子,就是雋王,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精緻的孩子,如玉雕琢而成,但是臉色蒼白顯得脆弱可憐,我當時特別喜歡那個孩子,看著又很心疼。”
她想起了當年那一天。
“宮宴裡有人說,家裡有嬰孩的,可以跟皇子多親近親近,說不得,自家孩子也能乖乖地長得好看起來,畢竟,那真的是我們從未見過的漂亮的孩子啊。”
沈俏捂著頭想著,傅晉琛伸手扶著她。
“我看到有幾個年輕的夫人湊過去了,我也過去了,那個時候,皇子衝我笑了一下。”
沈玄看向了蕭瀾淵。
是嗎?
當時他還那麼小,他竟然還衝沈俏笑了一下?
這是什麼緣分嗎?
蕭瀾淵抿緊了唇。
有嗎?沈俏肯定是胡說的。
“他對你笑了?”
“對,他本來一直有點呆呆的,聽說是打娘胎就中毒傷了根基,從來不笑,也不怎麼哭鬧,但是我過去的時候,他真的衝我笑了。”沈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