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記憶告訴她,傅昭寧是神醫,但現在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醫術,沈俏心情復雜極了,但最為清晰的還是驕傲。
這是她的女兒啊,她是真的很驕傲,很自豪。
但又不知道傅昭寧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成了大夫,她又覺得鼻尖發酸。
傅晉琛見妻子放松下來,也知道她的頭痛應該是緩解了。
他接了下去說,“夫人在宮宴的記憶就到了這個時候。待她清醒過來之後,便是自己端著還留有殘毒的碗,站在了年幼的雋王床邊,很多人都湧進來看著她,所有人都在說是她給雋王殿下灌了毒,沒有人給她辯解的機會。”
沈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到了那裡的,但是,我應該不會害小殿下的啊。”
“因為她什麼都說不清楚,所以就被押入了大牢。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去求太子,給我時間,讓我查清真相。皇上當時盛怒和驚惶之下,顧不得我們,隻一心撲在中毒的小殿下身上,隻說在小殿下沒有救過來之前,我們的性命得先留著。”
“後來我去牢裡看了夫人,夫人想起了那個僕婦,我也覺得她甚是可疑,就準備從她開始查起。”
傅昭寧又看向了蕭瀾淵。
不得不說,當時的傅晉琛也是聰明的,他也是很快就查對了方向。
可能是查對了,所以才出事?
“但是太子在這個時候給了我一個消息,說那個僕婦已經連夜出了京城,而且,還說那個僕婦很有可能和夫人的真正皿親有關系。我們當時便覺得,在還沒有問清楚夫人身世之前,不可輕舉妄動,免得當真把夫人的真正親人拖下水來。”
輪到沈玄的神情復雜了。
本來他對於傅晉琛這麼一個陌生的妹婿是沒有幾分好感的,但聽到這裡,他倒是有些感慨。
那會兒傅晉琛就已經想了不少。
“太子妃又送了信,說因為小殿下命在旦夕,皇上震怒之下要將我們傅家滿門抄斬,還說要是小殿下當真活不了,便要我們那幼弱的女兒陪葬,黃泉路上,有個同為稚兒的伴。”
傅昭寧又看向了蕭瀾淵。
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被動聯系了?
她還差點兒給年紀的他陪葬了?
蕭瀾淵對上了她的目光,有些無語。這姑娘是什麼眼神?
總不至於這個鍋要他背吧?
“那個時候我是已經亂了陣腳。”傅晉琛嘆了口氣,“我們當時也無可依,要是真的留在大牢裡,萬一小殿下真的沒能救過來,皇上震怒之下確實有可能把我們滿門抄斬。”
這倒是極有可能的。
傅晉琛說,“所以我當時隻能走最後一條路,因為我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見到皇上,不能想辦法親自去查明真相,而官府的人給我一種感覺,他們並沒有真正用心在查,似乎暗地裡有人在阻止追查下去。”
“我隻能帶夫人逃出去,這樣子皇上會下旨抓捕,或是直接下追殺令,都可以,但在沒有抓到我們之前,想必就不會對我家人動手,也不會對我那無辜可憐的女兒動手,因為他們總得留著我們的至親,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逼出我們。”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