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覺得自己要是經常見到蕭瀾淵,要是時間跟他說話,那肯定是會少活好多年的。
等拿到了東西,他都一眼都不想再瞅見這個人!對了,還有傅昭寧!
“三件信物是能開啟什麼?能找到什麼?總不能夠就是那麼三件東西吧?”
見皇上不好問,國丈索性就把這個善解人意的人設走到底。
今天不管怎麼說,都得讓雋王把東西交出來。
“國丈這麼關心做什麼?不管是什麼東西,這也是姓蕭的,不是你們江家的。”
國丈也被嗆得心髒有些難受。
偏偏歸嘯莊全被滅了,現在江吉就剩下一口氣了,他還不能把這件事情擺出來,不能找雋王算賬,還得好好掩下這件事,免得暴露了皇後。
“雋王說得對,那皇上也是蕭家人啊,皇上總能知道吧?”
皇上裝模作樣擺擺手,“誒,父皇格外寵著雋王,要是把大半昭國都給了他,朕都不敢有二話,他要是不想說就罷了,反正我們總歸是兄弟倆,要是哪天朕身子不爽利,雋王來坐這個位置聽各位愛卿報告也是正常的。”
嘶。
百官都倒吸了口涼氣。
皇上這分明就是有了火氣。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隻差要指責雋王不把他放在眼裡,很有可能要搶皇位了。
氣氛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安年有點兒擔心地看著雋王。這一次明顯的,皇上是硬要把事情問出來,要是雋王不說肯定就走不了了。
而且皇上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們都覺得手心有點冒汗,也不知道雋王能怎麼應對。
結果就看到雋王一手掩面,低頭,語氣悶悶地很是悲傷地響起——
“身有殘,不得為君。皇上這是在戳我的心窩嗎?”
明明看到他臉殘腿殘了,還在說他有可能奪位?
“我知道,我這副模樣十分礙眼,皇上看了也是生厭,既然如此,我還是回幽清峰去吧,皇上還可以下一道旨,命我此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這樣是不是就安心了?”
嘶。
百官又都齊刷刷倒吸了口涼氣。
雋王這副生死看淡、了無生趣的絕望語氣是怎麼回事?
之前他明明和雋王妃囂張得很的啊。看看他腿上那盤咬得七七八八的點心就能看出來了,都直接派人去禦膳房直接拿吃的了,還送到了大殿上來,他能是這種消沉悲觀的人?
但不管是不是,現在雋王這話說得這麼慘兮兮的,簡直就是聞者落淚。
皇上要真能這麼做,那不得被戳破了背?
當年太上皇就留有遺旨,雋王因為體弱多病,皇室對他也有些虧欠,希望皇上以後能多護著他些,就連皇宮都允許他隨時出入了,怎麼可能讓他幽禁幽清峰,這輩子不得踏入京城?
昭國可還是有不少很倔的老保皇派的,這個保皇,保的可不是具體哪一個皇帝,保的是皇帝的威嚴,是皇令的執行力,是皇室的尊嚴。
皇上也得有規矩,也得孝道,也得聽太上皇的話。
要是皇上亂來,一意孤行,是有些老臣會直接撞死在殿上的。
要是鬧大了,他這個皇位估計也坐不穩。
所以,皇上哪敢直接不理會太上皇的遺旨?
皇上兇膛起伏,深呼吸了好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