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和阿虹見洛藍有些著急了,都不敢再言語,閉上嘴巴的同時,跟在她的身後,向鈺王爺那邊而去。
坐在馬背上的冷溪,嘴角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慌張。
當他得知冷鈺帶人前往鹽城時,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忙連夜趕往範家屯,結果發現,安安真的從那裡消失了。
他來不及找範家夫妻算帳,便返回到京城,以幫助鈺王府尋找二小姐的名義,帶人來到了鹽城。
雖然這幾天他一直在懊悔自己對安安做過的事,但是在聽說安安離開範家屯時,還是充滿擔憂。
那丫頭隨時可能恢復記憶,雖然她沒看清過自己的臉,他的聲音她一定能聽得出來,他的眼睛,她也很熟悉了,他不能讓那個小丫頭壞了他的好事。
想到這,他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先冷鈺一步找到那個小丫頭,找到後該怎麼辦,他還沒想好,不過一個小孩子,總是好處理的。
“五弟來了。”
冷鈺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忙翻身下馬,抱拳躬身道:
“四哥,我聽說安安可能來了鹽城,我怕你人手不夠,從京城帶來一些人,請四哥隨意差遣。”
冷鈺沒想到,冷溪會帶著人大老遠的從京城趕來幫他找安安,從這點來看,冷溪這個人真的有向善和求和之心,他似乎又看到了冷溪當年的樣子。
於是,他很是欣慰的點頭,
“那就有勞五弟了,我已經安排人全城搜索了,現在差正街這邊,既然你來了,咱們兵分兩路,你找南面店鋪,我找北面店鋪,一會在城中心的菜市場門口彙合。”
冷溪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們聽見了嗎?聽鈺王爺指揮,誰敢違令,殺無赦。”
“是,溪王爺。”
冷鈺這才對他身後的人擺手,
“大家跟我來……”
冷溪對其中一個領頭的人點頭後,那人便帶著一半的人,跟著冷鈺向北面店鋪而去。
冷溪站在原地,眼睛微眯,袖口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有些擔心,如果安安真的被冷鈺等人找到怎麼辦?她會不會認出是自己將她送到範家夫妻手裡的?
如果她認出來,那冷鈺便不會放過自己,他現在本就被父皇所唾棄,如果父皇再發現安安的事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他就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
想到這,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對身邊的人大聲喝道:
“大家跟我來。”
言罷,他擡腳,向這條主街的南面鋪面而去。
此時,安安正在娛紅院裡給客人端茶遞水,經過昨天一夜,她想通了,與其在那不吃不喝,還要挨打受罵,不如適當妥協,等得到她們信任的時候,再找機會逃走。
於是,她大早上便違心的提出來一切都聽紅姐的,不跑了,也不鬧的,好好跟在紅姐身邊,期待出頭之日。
聽到這話,紅姐自然樂得合不攏嘴,她命人給安安打扮了一番,當看到煥然一新的安安時,她再次對安安抱以了極大的希望。
“這小丫頭要是養成了,定賣個好價錢。”
紅姐坐在她那張專屬的檀木椅子上,看著正在忙碌的安安,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紅姐,您眼光真好,不過您可得小心一點,這小丫頭,看著就鬼精鬼精的,可別上了她的道。”
身邊丫頭一邊恭維,一邊提醒著。
“怕啥,咱們這麼多人,還能讓一個小姑娘給耍了。”
“那倒是,她再精明,也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您是誰啊,您可是鹽城的紅姐,就連府衙大人也要給您三分薄面呢,您隨便動一動手指頭,都能要了她的命。”
聽著丫頭誇贊的話,紅姐的嘴角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這話我愛聽,回頭去帳房領賞銀。”
“謝謝紅姐。”
身邊的丫頭的嘴角瞬間咧開,高興的笑了起來。
看來紅姐真是喜歡這個小丫頭,她就隨便說了幾句,就得到賞銀子,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呢。
這時,一個男人匆匆而來,走到她身邊後,對身後的丫頭擺擺手,那個丫頭翻了個白眼,甩著帕子轉身離開了。
紅姐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滿不在乎的問道:
“來福,何事?讓你走路如此匆忙?”
“紅姐,真出事,我剛剛去查了,終於知道昨天來鹽城的大人物是幹什麼的了。”
“大驚小怪的,有屁快放。”
來福看了安安一眼,壓低聲音,小聲在她耳邊嘀咕著,
“我剛剛看到街上貼的告示了,鈺王府的二小姐在鹽城走失,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找她,大街小巷裡都是官差。”
“關我們什麼事?瞧把你嚇的。”
“怎麼不關咱們的事啊?我瞧著那告示上的丫頭,和這個新來的安安很像啊。”
“撲……”
紅姐剛到嘴裡的茶水,在聽到來福說出口的話時,瞬間噴了出來。
她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來福,“你說什麼?”
來福眼神堅定的點頭,
“我沒看錯,那畫像上的丫頭就是這個孩子。”
“完了。”
紅姐整個身子向椅子背上靠了靠,嘴裡喃喃著,
“怎麼會這麼巧?這下可惹下麻煩了,這可怎麼辦?”
來福的眼珠轉了轉,半眯著眼睛,在她耳邊低聲道:
“紅姐,這孩子咱們不能留了,要是被人發現她在娛紅院,而且還被逼迫給咱們幹活,那鈺王爺定不會放過咱們的,就算咱們在鹽城可以一手遮天,也不敢惹鈺王爺啊。”
“那怎麼辦?”
紅姐警覺的轉頭看向來福,“你是說,把這孩子‘哢?’”
說這話時,她擡手,在脖子上示範一下,來福緊著眉頭,點頭,“隻能這樣了,反正這孩子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隻要咱們把她解決掉,那就沒麻煩了。”
“可是……”
紅姐看向不遠處的安安,不忍的搖頭,
“可是這小丫頭將來定是個美人胚子,我怎麼舍得呢,要不然把她送到遠點的地方,等這陣風聲過去了,再讓她回來?”
“不行,萬一她的記憶恢復了,咱們的麻煩不是更大嘛,咱們這裡的姑娘這麼多,也不缺她一個,再說,她才七歲,你要白養她七八年才能賺錢,不如現在解決掉這個麻煩,以絕後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