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當年,綁匪讓我爸做二選一的時候,他選擇了放棄我,不跟他們做交易。
我當時不恨他,反而在想,希望老天爺永遠都不要讓我來當這個二選一的決策人,不要讓我在最愛的人和大義之間做選擇。”
可黑鷹堂的人最喜歡這樣幹。
眼下,黑鷹堂的人還沒徹底被消滅,這也是他擔心的問題所在。
隻能說那個大師剛好切中了他的心魔,所以他才會緊張,才會在意。
陸勛稍稍調整了下背姿,繼續穩穩朝前走,聲音放軟了幾分:“陸太太,我的心魔和所有的執念從來都是你。全都是你。我想的......也隻有如何與你白頭到老。”
心魔也是,就怕不能與你白頭到老,中途分離,天各一方,陰陽兩相隔。
林清榆抱緊陸勛的脖子幾分:“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陸勛嘴角彎起,點點頭。
“對了,你也沒必要把那個什麼破大師的話放在心上。他說什麼你以前有疾病,遇到了命定的貴人才好的,然後那個人就是我,你老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以前又沒遇見過你,也沒幫過你什麼。可想而知,這就是個騙人的大師!”
提到這個,陸勛面色忽地一怔,沒說什麼。
走到路的盡頭,他才緩緩地把林清榆放了下來,看了眼來路:“好了,陸太太,這下我們能白頭偕老了。”
“嗯。一定能!”林清榆彎起嘴角,信心滿滿地抱住他。
兩人膩得周南覺得他是不是也該找一個了?
下山不久後,周南就跟陸勛彙報:“林勝國又住院了。”
“拿到證據了嗎?”
“拿到了。”
“好,晚點我去探望下這位前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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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梨家。
江母緊張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衝著緊閉的房門喊話:“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跟你爸服個軟,跟那個人分了,不就啥事沒有。聽媽一句勸,那種人,咱們惹不起的。”
說著,江母擔憂地看向江父:“這孩子都三天沒吃東西了,也不知道有沒事。你說你,好好說不行,一定要沒收孩子手機,把她關在房間裡,不服軟就不給上學!”
江父氣得直拍桌:“志明快回來了。志明多優秀啊!出國留學碩士生,而且咱們兩家又有交情,知根知底的,這哪裡不比那個什麼袁六爺好!你說......要是張家知道我們出爾反爾,這多對不起老鄰居啊。”
江母生氣瞪了他一眼:“志明,張家,你就知道這個,別的你都不知道是吧。”
“唉,老婆,你怎麼就聽不懂我說的呢!就算沒有志明,沒有跟張家的口頭約定,我江博文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跟那麼危險的人在一起。
袁家六爺啊,你上網搜一下那些貼吧小帖子,是如何說他殺人如麻,手段毒辣的。
他爺爺早年是混的,現在袁家的勢力都是他爺爺早幾年積攢下來的。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別人抓去當要挾啊。再說,你怎麼知道那個袁六爺是對她真心的。不過就是糊弄她這種還沒出社會的小妹妹而已!”
江梨聽到父母在吵架,忍不住開門走出來。
“爸,我長大了,你能不能這件事情讓我自己做決定。我已經22歲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志明哥那邊,我會自己親自去跟他說。”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你爺爺奶奶是人民教師,你爸媽也是人民教師,咱們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我不能看著你跟這個袁六爺在一起的......”
話還沒說完,江父就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氣,老臉扭曲。
熟悉他情況的家裡人立刻判斷出他心髒病犯了。
江梨嚇得不敢再說什麼,連忙去倒水,江母跑去床頭櫃拿出硝酸甘油,準備給江父服下。
江父揮揮手,憋著紅臉擠出一句話:“我不吃,除非你當著我的面,打電話跟他分手。”
“爸——”江梨急紅了眼。
“孩子她爸,你別倔啊,別拿自己的命跟孩子倔啊!”江母連忙規勸。
可江父死死揪著心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喘:“我......我這是為了她好......那有錢有勢的男人......就是看中她的身體,想騙她而已......你......你打不打。你不打,就看著我死——”
江母眼見江父臉越憋越紅,也著急壞了,想要強行給他喂藥,但江父死死咬著牙,不肯張口。
江梨沒辦法,最後隻能打電話給袁燊。
手機撥通後,那邊傳來男人一記溫柔又帶著幾分期待的嗓音,像泡過老釀一般醇純。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