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清榆也做好了放棄的準備。
放棄副主席競選這件事情,她覺得有必要跟周會長太太交代,就去了一趟周家。
到抵達周家,周會長太太就滿臉堆著笑迎了過來,神秘兮兮道:“阿榆,我給你準備了一席戰袍!”
“戰袍?”林清榆一愣。
周會長太太嘴角難掩笑意:“是啊,蘇州地道的純手工定制旗袍。之前還沒到,我不敢告訴你。就在剛剛,快遞送上門了!我和你幹爸看了一眼,可漂亮了!”
周會長見林清榆到來,也連忙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對,你穿上指定好看!”
周會長太太拿出旗袍,在林清榆身上比了比:“真好看,就你這身段,還沒顯懷來穿正好。”
林清榆神色閃爍了兩下,接過旗袍放置在一旁,拉著周會長太太坐下:“我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們的。”
聽林清榆這麼說,周會長和太太兩人神色驟然緊張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事情出得急,我這二十幾個小時裡都在忙,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我可能會退出今晚的副主席競選。”
周洲和程序猿二哥周衡下樓,碰巧聽到這個,都愣了下。
“姐,你怎麼要放棄了。”周洲一臉奶氣看著林清榆。
周衡也跟著淡淡點了點頭:“現在退出不可惜?”
林清榆把情況大概說了下:“如果找不到證據翻盤,方晴晴又不願意報警的話,我今晚很大概率是不會出席競選晚會了。”
“竟然還出了這種事?”周會長太太氣得不行,“這祁明月也太無恥了!讓這種人進入基金會,我幹脆辭掉職位算了!這樣的基金會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
周會長按住自家老婆的肩頭:“冷靜。先聽聽阿榆怎麼說。”
林清榆點點頭:“是啊,幹媽,你先冷靜下。你要是辭職了,李太太就會代替你的職位。基金會就徹底變成祁明月他們說了算。
到時候,每年基金會動輒十幾個億的項目專款,能不能落到有需要的人手裡,就很難說了。”
林清榆相信,祁明月無利不起早。她競選這個副主席,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身份加分,肯定還看中其中一些內在的利益。
不然光是為了贏她,不值得祁明月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周衡是理科男,聽了整個事件,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直白道:“報警。”
林清榆嘆了口氣:“我也想報警。但目前方晴晴情緒不穩定。夏北說她整晚都在做噩夢,擔心照片被曝光。
如果我去參加競選,祁天賜勢必立刻曝光她的照片。我擔心她沒辦法面對,會自尋短見。
坦白說,我不想當聖母。但方晴晴曾經是我的學生,是我認識的人,我自己又是女性,我代入那樣的事件中後,就很難把自己摘出來。
我寧願還是自己懦弱點,善良點,給方晴晴騰點餘地。”
周衡聽得眉頭擰起來:“這事很嚴重嗎?”
林清榆面上一愣。
周會長*周會長太太*周洲:…
這事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嚴重嗎?
“又不是方晴晴自願的?現在這種事情還少嗎?分手後,被前男友公開了私密照片,以私密照片抵債......這些也不是新聞。”
林清榆:......
“真正錯誤的一方是施暴人,是狹隘的網友,是轉發人......”
“二哥,我非常認可你的想法。”林清榆很受觸動,“但我們不能否認這個社會上確實存在很多思想有偏差的人。
而這些人掀起的網曝,足以毀滅一個女孩的美好未來。
夏北的妹妹就是被周圍的輿論,逼死了。我們不能責怪死者內心不夠強大,因為我們無法切身體會這種外界壓力的可怕。”
周衡還想說什麼,周會長太太制住他。
“好了,讓你妹妹休息下吧。看把她累得,還懷著孕呢!”
周會長太太溫柔地按住林清榆的肩頭:“你下午還有沒什麼事?先在這裡睡一下?”
“不了,我約了那個可能願意指證祁天賜的女生見面。馬上就到點了。”
周會長太太心疼地看著林清榆:“那好,你萬事小心點。別忘了,你還懷著孩子。”
林清榆點點頭,就和夏北去赴約。
咖啡廳包廂裡,夏北急得團團轉:“這女的怎麼還不來,再不來就來不及了!”
夏北反復看著手表:“距離基金會副主席競選,隻剩下八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