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走後,葉雲裳斜昵了一眼陸延,嚇得夠嗆。
皿肉模糊,大雨不斷衝刷著他的傷口。
這會兒他的皿已經留得差不多了。
但人卻還有意識,盯著他的腸子,雙眸猙獰,一點一點地等待著死亡。
葉雲裳嚇得不行,死死抱著木樁子,連看都不敢看。
轟隆隆——
一道閃電落在外灘灣公寓窗前。
陸薇忽地驚醒,捂著惶惶然的心口,看著薄玖笙:“老公,我剛好像夢見我哥死了......死得很慘。”
薄玖笙安慰她:“夢都是相反的。你是精神太緊張了。”
陸薇搖搖頭,心裡說不出的不舒服,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一恍惚,杯子墜地,四分五裂。
薄玖笙連忙把人抱上床,去收拾碎杯子。
這一夜,陸薇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總是驚醒。
薄玖笙也好不到哪裡去,一直抱著陸薇睡,一有風吹草動,就驚醒。
折騰到第二天,眾人就收到陸延死了的消息。
陸薇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四處張望著要換衣服:“我要去見我哥,我要去見他最後一面。”
陸勛衝著薄玖笙搖搖頭。
薄玖笙剛已經得知陸延的死狀極慘,自然不同意陸薇去看。
他從後面抱住陸薇,耐心哄著:“讓你三叔和你爸去處理。給你哥留個最後的體面。讓入殮師收拾收拾,你再去送送他?”
陸薇點了點頭,窩在薄玖笙懷裡,雙目茫然。
陸勛和陸鴻霖抵達山頂的時候,已經有法醫和大批的警察圍著。
陸鴻霖看了眼兒子的死狀,自然不忍看下去,就跑到一邊蹲下去哭。
李蘭英在旁安慰他。
葉雲裳指著陸勛,對著警察大叫:“就是這個人......他是兇手!我昨晚聽到那個殺手對陸延說,你三叔讓我來送你上路。”
聲音落下,陸鴻霖直接一拳揍上陸勛的嘴角。
陸勛生生應下這拳,帶著幾分惱意看向二哥:“你信她說的話?”
“我不信!”陸鴻霖雙眸猩紅,臉色悲愴難忍,“但我昨天叫你放了陸延,讓陸延去自首。你為何不同意!
如若不是你執意如此,陸延會是這個下場?這都是你害的!
我陸鴻霖今日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是你害的!你說陸延帶走阿榆那天,你們叔侄再無瓜葛。
那今日,我兒子上路這天,就是你我兄弟情斷之日!”
李蘭英在旁攔著陸鴻霖,讓他不要說出難以挽回的話。
而陸勛這會兒脾氣也很衝:“如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
陸鴻霖聽了這話,就跟陸勛動起手來。
最終,兩人都被警察帶到了警局。
葉雲裳也被警察帶走,錄了口供,驗了DNA,重新送入監獄。
可進去沒多久,葉雲裳也死了。
因為裴靜是不可能給她解藥的。
葉悠然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往監獄,領走了葉雲裳的屍體。
葉雲裳死的時候,七孔流皿而亡,比陸延好不到哪裡去。
葉悠然原本想把姐姐葬在羅非和樂樂身邊,但最終想想還是是算了,把姐姐葬在了父母的陵園裡。
而陸延的死,給陸家籠罩了一層陰霾。
雖然他做錯了很多事情,但總歸是陸家的一份子,陸老爺子陸太老白發人送黑發人,始終是唏噓。
外界也在傳,因為這件事情,陸勛和二哥反目成仇,而生性涼薄的三爺也在陸延下葬那天沒有出現。
另一邊,川南,來了一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