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都那樣了,顧堯該不會還在替她洗衣服?
不對。
一碼歸一碼。
他是因為冤枉了人,才要幫她洗衣服的。
管他呢!
愛做什麼做什麼!
她將自己悶在房間裡待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分,想著應當去探望一下蘇蔓蔓,順便陪她一起用晚餐,這才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院中靜悄悄的。
顧堯不知道是回了房間,,還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林阮兒掃了一眼他房間的方向,隨即餘光看到不遠處,竟不知何時搭起了幾根竹竿。
她的衣裙正掛在頂端,隨風飄蕩。
落日的餘暉打在淺色的裙擺上,看起來竟真的是幹淨了許多。
且沒有一點被洗壞的地方。
林阮兒愣了楞,下意識的便快步走上前,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頗有些要研究透徹這衣服上每一處針腳的意思。
許久——
確認這衣服洗的當真一點挑不出毛病,她這才神色微妙的嘆了口氣,喃喃道:“他竟真的會洗衣服......”
同為“嬌生慣養”出的世家子弟,林阮兒心中升起一絲微妙的不服。
又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才想到要辦的事,趕忙離去。
另一邊——
安靜的房間內,江雲蘿正伏在桌邊,睡得正香。
淩風朔隨意的靠在一旁,正一邊守著她,一邊擦拭手中的霽月。
餘光卻忽的看到睡夢中的人似乎是小小的抽搐了一下,接著便猛然起身,眼底竟帶著一絲慌亂。
“怎麼了?做噩夢了?”
淩風朔趕忙伸手,拂去她額頭上的冷汗。
江雲蘿沒有說話,呆呆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不算是噩夢......”
她低聲喃喃,回憶起夢中的場景,半天才繼續往下道:“我夢到陳曦了。”
淩風朔聞言一頓,眼神也跟著暗了幾分。
隨即伸手拿過茶杯。
“先喝些水。”
他給江雲蘿倒了一杯溫差。
江雲蘿伸手接過,小口的抿著。
不知是不是因為茶壺裡的茶葉泡了太久,入口竟有一股苦澀。
皺了皺眉,她輕聲道:“我夢到......陳曦哭著問我,當時為什麼不救江唯寧......還夢到,她要隨他一起......”
夢裡光怪陸離的景像在醒來的片刻已變得有些失真。
但眼看著陳曦將匕首刺進自己心口那一瞬間的心悸卻還殘留在江雲蘿心頭。
想著,她眉心再度擰起:“我們......要不要將他的骨灰先悄悄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