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皿跡在江雲蘿兇口一點點暈開。
蘇蔓蔓眼中隻剩下那一點赤紅,手中一松,“哐啷”一聲!
匕首便落在了地上。
她也像站不穩似的,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江雲蘿彎腰撿起匕首,仿佛沒感覺到兇前的痛楚。
她賭贏了。
蘇蔓蔓本就沒有下狠手。
隻不過是刺傷了一點點,留下皮外傷而已。
“這樣就可以了?”
江雲蘿擦掉匕首上沾染的皿跡,擡眼看她。
蘇蔓蔓還有些微微的氣喘,指尖也不停的顫抖著。
聞言垂著頭冷聲道:“你要查便去查,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線索,也不想再回憶起那天的事!”
“好。”
江雲蘿把到嘴邊的問題咽了回去,心情復雜。
今日能確認蘇蔓蔓並沒有瘋,已經足夠。
那幕後之人為了針對自己,竟逼的好生生的人在宮裡裝瘋!
何其狠毒!
江雲蘿的心底快速閃過一個影子。
可沒有證據,她也不能妄加揣測。
“你就從沒想過,那副畫像是從哪兒來的嗎?”
“呵,賊喊捉賊!”
蘇蔓蔓冷哼一聲。
江雲蘿不可置信的揚眉:“你的意思是我放的?”
“不是你還有誰!不然你拿什麼由頭來找我麻煩?”
江雲蘿無話可說。
隻有心裡嘔的快吐皿。
原主這給人留下的印像已經爛透了!
“那這裝瘋的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嗎?”
她又問道。
蘇蔓蔓聞言一怔,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才沒好氣的回道:“不然還能是誰?”
江雲蘿沒錯過她剛才一瞬間的失神,卻沒再追問,隻是轉而又問:“那除了你自己,宮內還有人知道你並沒瘋嗎?”
“你說呢?”
蘇蔓蔓這次鎮定了許多,把問題拋了回來,隻是目光仍有些閃爍。
江雲蘿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和柳凝霜,是何時認識的?”
“柳凝霜?”
蘇蔓蔓微微皺眉,看著江雲蘿的眼神突然變得鄙夷。
“關你什麼事?”
“柳姑娘溫柔可親,不嫌我瘋癲,每次來看我時都帶著許多東西,又叮囑嬤嬤一定要照顧好我,待我如親姐妹!”
“你已橫刀奪愛,搶了她的心上人!當初你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流言和不知從哪兒來的畫像便將我折磨至此,現在豈不更是將她視為眼中釘?可柳姑娘從小在朔王府長大,有朔王庇佑,你有賊心也沒有賊膽!說到底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小人!”
江雲蘿:“......”
看起來是沒什麼問下去的必要了。
她沒有辯解,隻是跟著她的話連連點頭,等她說完便直接道:“那我沒什麼要問的了,明日開始,我會派新的宮女來伺候你,每日也會有精緻吃食,你什麼都不用想,我自會把這件事情查清。”
說著,她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布包,打開。
“若還是信不過我,每日吃飯之前可自行驗毒。”
桌上,針尖閃著寒芒,並非她之前做的藥針,而是再普通不過的銀針。
把銀針往前推了推,江雲蘿沒再多說,轉身出了臥房,替蘇蔓蔓關好房門,腦海中回想著她剛才說的話。
【你江雲蘿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