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心知肚明玉門山莊查不到一點錯處,可若是齊家或是周家出錯,說是我們玉門山莊教的呢?”
“無憑無據,怎可......”
顧擎下意識便要反駁,說到一半,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玉門山莊家大業大,被人盯著,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各種捕風捉影檢舉的折子,也不是第一天有人往江容淵面前遞。
怎的這次偏偏......
答案早已經很明顯。
玉門山莊究竟有無過錯,全憑江容淵定奪。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
“難道是姨母那邊......”
顧擎遲疑的看向顧延年。
顧延年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你姨母那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眼下看來,你我都要有些心理準備了......”
顧擎目光閃爍一瞬,眼底也多了些擔憂。
隨即突然:“爹,堯兒他......”
“堯兒不能回來!”
顧延年與他想的是同一件事,眼下臉色已及其難看。
隨即轉頭便去桌邊提筆。
“眼下情況未明,他不在都城內反倒是好事,我現在便書信一封,你差人快馬加鞭送去給先前外出尋找堯兒的人,讓他在局勢穩定之前,莫要現身,若顧家生變......”
顧延年筆尖顫抖一瞬。
顧擎趕忙上前:“爹,眼下隻是清查賬目,局勢未必就......”
“但不可不防。”
即便從未入朝為官,但因著顧玉瑾的緣故,他的嗅覺早已經變得無比敏銳。
預感到此次未必那麼簡單,顧延年深吸一口氣,已經冷靜了下來,沉聲道:“若顧家生變,顧堯早已在逃婚時,便不再是我顧家子孫,與顧家再無瓜葛。”
顧擎垂眸,雙拳攥的死緊。
顧延年又道:“我現在便再給陸神醫去信一封,你收拾收拾便出發,對外便說是求醫......”
“爹!”
沒想到他竟是打算一個人留下,顧擎猛地打斷他的話,態度堅決道:“我留下!”
顧延年一怔:“你......”
話音未落,顧擎已膝蓋一彎,重重在顧延年面前跪下!
“爹若是執意要送我走,我便在此長跪不起!”
“你!你這是何必......”
顧延年滿眼心疼,趕忙上前去扶,顧擎卻是態度堅決,執意不肯起身。
兩人僵持半晌,終於——
“哎......”
顧延年知他心性,又是長嘆一聲,無奈道:“起來吧......”
顧擎神色一松,這才起身,從他手中接過給顧堯的信。
“堯兒生性活潑,讓他繼承家業,怕是和要了他的命差不多,既如此,便自由些吧......”
從前幾年,顧堯為了他的腿,沒少奔波。
現在,換他這個做大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