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錦書色厲內荏,“我是那種人嗎?方案我都跟她說過,這個是她自己的選擇,總之就這麼決定了,你不要再啰嗦,今晚我當你的副手。”
“我就是覺得有更好更便宜的方案......”
落錦書吼了一聲,“閉嘴!”
總司一生氣,辛夷就膽怯不敢反駁,隻能囁嚅地道:“那好吧,您幫我看看耳朵,冒尖了,削一下吧。”
落錦書就坡下驢,手術刀在手中靈巧優美地轉了一圈,把她摁在椅子上,薄刃便要往她耳尖上削。
剛要動手,眼角餘光卻看到門口站著的樊媽媽一副要暈過去的慘白驚恐模樣,落錦書收起了手術刀,問道:“樊媽媽,什麼事啊?”
樊媽媽在門口就聽到姑娘吼了一聲閉嘴,往裡走一步竟然看到她拿著刀懲罰辛夷,不是打闆子,而是割耳朵。
樊媽媽穩住心神,快步進去拉起辛夷,“姑娘......老身找辛夷幫忙,辛夷,你隨老身來。”
落錦書知道她誤會了,便對辛夷道:“去吧,快些回來,準備去蜀王府了。”
樊媽媽疼愛辛夷,因為辛夷除了能做一手好點心開殿下的胃口,還一直護理她的傷勢。
她帶著辛夷下去之後,好一番抹眼淚心疼,說往後會多照顧辛夷,盡量不讓姑娘太苛刻對待她,更不能被割耳朵,這一雙耳朵多好看啊!
樊媽媽一向強悍霸道,管治府中也是雷厲風行的手段,哪裡有過這般對人的?
辛夷莫名其妙,樊媽媽長相偏老氣,眼底皺紋也多,一哭起來就雙眼就像旋渦似地往外冒水,辛夷看著她哭就笑了。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她很快就收斂笑意,道:“樊媽媽你不要哭了,出來工作哪裡有不受領導氣的?行了,我要忙了。”
她說完便轉身,卻差點撞上了壯實的兇膛,一擡頭,竟是被她電過去的藍寂。
他醒了。
藍寂面容沉沉,問道:“你被姑娘責罰?她要割你的耳朵?”
辛夷討厭他,冷冷地道:“是啊,她喜歡割東西,你不要得罪她,否則小心你的......”
說完,瞧了一眼藍寂腹部以下,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便大步去了。
藍寂錯愕,她眼珠子看哪裡啊?
“樊媽媽!”藍寂上前去,剛要問辛夷被罰的事,樊媽媽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過來跟老身講話,老身剛好一些,不能吵架。”
樊媽媽說完扶著老腰走了,他跟辛夷吵架的事,自然沒瞞得過在府中手眼通天的老管事,且是為紫菱吵架的,說實話,她以前就不喜歡紫菱,但念在她為國捐軀,以往的事就不提了。
如今提起她,自然也覺得惋惜,畢竟是大燕的好戰士,與所有犧牲的戰士一樣,都值得惋惜尊敬的。
可除此之外,別的沒什麼好說。
藍寂怔怔地看著樊媽媽的背影,心裡頭著實不解,難道他為紫菱打抱不平是做錯了嗎?
那是紫菱啊,大家往日不也很喜歡她,敬重她嗎?甚至對於她即將成為殿下的側妃,大家都十分高興的。
怎麼她犧牲了才半年,這態度就截然不同了呢?
藍寂覺得心裡頭更不平衡了,替紫菱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