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這一次,是否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呢?千辛萬苦請得樂知卿出山,與你一同進言恢復相制,但是自己卻失去了角逐相爺之位的可能。”
魏國公掙脫不了他的鉗制,隻得冷著臉道:“未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勝負呢?或許明日樂知卿便會上奏舉薦我出任丞相一職。”
少淵道:“國公爺能這樣想,真是太樂觀了,樂知卿完全有可能這樣做的,畢竟,您可是拿著寧王妃的事來要挾他。”
魏國公心頭一緊,卻又驀地一松,“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殿下,既然殿下知曉此事,那麼敢問一句,是否有本事逆轉樂伯侯府的局面呢?”
少淵送開他的手腕,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否則本王為何好好的駿馬不騎,要與國公爺擠這逼仄的馬車呢?”
不等國公爺露出吃驚的神情,少淵便道:“本王收到消息,說本王那幾位哥哥與寧王妃的事,是魏貴人和國公爺一同設計的,本王不得不佩服國公爺,一條計策竟然能沿用這麼多年,制住了三位親王,如今還想以此要挾樂伯侯府。”
魏國公臉色大變,怒道:“殿下請慎言,什麼挾持樂伯侯府,又設計什麼寧王妃的事,純屬一派胡言,殿下是想砌詞誣陷攀咬下官嗎?如果是這樣,下官縱然人微言輕,也一定要與殿下力爭到底。”
少淵哈哈笑了一聲,“國公爺不要這麼緊張,什麼力爭到底呢?說話傷感情了。”
他笑容一收,“本王有證據呢。”
魏國公冷笑,“證據怕也是殿下偽造的吧?”
少淵尷尬得很,“叫國公爺識穿了,真是不好意思,實在是年代久遠,要真找出證據來也不容易,隻得偽造一些,見諒見諒。”
魏國公臉色鐵青,“殿下不覺得這樣做太卑鄙了嗎?”
少淵一怔,據理力爭,“怎麼就卑鄙了?本王沒冤枉你啊,隻是沒找到證據而已,哦,難不成說你做了這缺大德的事不算卑鄙,本王偽造點證據就卑鄙了?國公爺這還真是隻許自己放火,不許本王點燈呢。”
魏國公厭煩他這副說話的模樣,像足了無賴,“既是偽造的證據,到了官府也經不起推敲,下官沒有必要怕的。”
“誰說要放官府去了?這事還能鬧到官府去麼?”少淵更是覺得詫異,“難不成國公爺還想去告官?本王可沒這樣的打算,本王是想著如果國公爺以此事來要挾樂伯侯府,要把此事公諸於眾,那本王隻好請南陵小報對外散布,這一切都是國公爺的手筆,國公爺為了控制三位親王和樂伯侯府為你所用,才會設下這喪盡天良斷子絕孫的陰謀來害一個無辜女子。”
魏國公氣結,額頭青筋一根根顯出,喝道:“雲少淵,你休要欺人太甚!”
“國公爺不欺人太甚,本王也不會欺人太甚。”少淵伸手熨了一下衣裳,“國公爺以此事逼迫樂知卿,讓樂知卿號召恢復相制,樂知卿同意了,那麼本王一樣可以用此事來要挾樂知卿,讓他為本王所用,嗯......不知道國公爺是否聽過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本王就是那隻小黃雀,等了國公爺這位螳螂許久呢。”
“還有啊,國公爺最好是肅清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叫他們閉上嘴巴,否則此事一旦傳了哪怕一句出去,本王都算到你的頭上去。”
最後一句話,少淵沒笑著,神情嚴肅冰冷,說完之後便躍下了馬車,揚長而去。
魏國公氣得發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千辛萬苦,甚至拉下臉面去得罪樂知卿,換來的卻是為雲少淵做了嫁衣裳。
他現在還敢說出去嗎?蕭王府的顛倒黑白在燕國是出了名的。
且不說南陵小報,就樂知卿帶著那一群學子都夠叫他喝一壺的。
因為,有南陵小報帶頭揭穿一切都是陰謀,那些學子肯定會相信樂知卿和南陵小報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此事完全與他魏國公府無關,可一旦牽上關系,哪怕是一句流言蜚語,對國公府都有實質的傷害。
所以,他隻能把一切都爛在肚子裡,還要盯著知道此事的人,不許說出去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