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隻有冰冷監測儀器的聲音。
辛夷快充十五分鐘後出來,看到生命指數還是百分之三,她有點急了,“怎麼還沒升起來?他會死嗎?”
錦書安慰道:“別著急,要對他有信心。”
“他是出了什麼事啊?誰傷他的?他武功那麼高......而且他不是出差了嗎?”
“不知道,我一會兒問問少淵。”
敢在京城動手,而且對方武功那麼高,看來這不像是針對暗疾,倒像是針對少淵的。
是景昌帝嗎?
“你快去問,我在這裡守著。”
錦書站起來,猶豫了一下,問道:“辛夷,你剛說了一句話,說他們都死了,是什麼意思?”
辛夷懵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隻是那一刻我是......覺得他們死了。”
“覺得?”
“或許是覺得他們該死?”辛夷眼底是充滿了疑惑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仿佛是殘留了一些記憶的碎片,但是如今搜也沒搜到。
錦書也沒追問了,換下手術袍出去。
少淵一直在等,敏先生也來了,紅狼紫衣也陪同在側,居大夫是聽得開門的動靜之後,飛快從旁邊的病房過來的。
看到錦書出來,他們立刻上去,緊張地看著她。
少淵手裡是端著一杯水的,一直端著,那杯水他先送到錦書的面前,但早就結冰了。
這夜,氣溫很低。
他們希望姑娘說出好消息,但是,錦書卻道:"傷勢很重,能不能救回來......暫時不好說的。"
大家的心情頓時異常沉重。
在樹上,圍牆上,蹲著不少的影子衛,他們沒有現身,但是他們一直在關注。
所以錦書說完之後,影子衛們都沉沉地嘆氣。
雲少淵下令,"先都散了吧,別在這裡守著。"
大家雖然想在這裡守著,但殿下發話了,他們隻能三三兩兩地散開,卻也沒走遠。
錦書看到少淵眼底的擔憂,牽起了他的手,“手這樣冰,進屋說話吧。”
他沒說話,乖乖地任由錦書牽著進屋。
滿姑姑早就叫人煮下了熱湯,姑娘晚膳都還沒吃的。
兩碗湯端了上來,兩人都喝了,身子才稍稍暖和些。
“暗疾是怎麼回事?怎麼受傷的?是誰下的手?”
少淵搖頭,臉色凝重,“不知,我是傍晚的時候與青鞘策馬來國公府的,即將到國公府門口的時候遇到了他,他應該也是朝著國公府來,見到他的時候,我當即叫了青鞘去追,沒有發現兇手。”
“他把自己捆在馬背上,點穴止皿了,我隨時也帶了止皿粉,用了一些,便不敢耽誤帶著他進來找你。”
錦書道:“兇手的事,你們去查,醫治的事我和辛夷會盡力。”
這句話給了少淵很大的觸動和安全感。
但凡遇到重大的事,她話不多,但說的每一個字,都能給他最大的信心與鼓勵。
他想起去坐仙台之前,他進宮去探望父皇,父皇對他說了一句話,合適的那個人,是會和你肩並肩,而不是蜷縮在你的身後,等著你保護的同時還嫌你的後背不夠寬闊強大。
他說,賢母妃是那樣的人。
錦書也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