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公狗一樣追著魏貴妃,眼底灼熱。
什麼情啊,愛啊,原先是跟她說的,後來都說與魏貴妃聽。
她當時很傷心啊,問他為什麼變心了。
他很懊惱,說當初與她時不懂男女感情,以為是愛,實則隻是喜歡罷了。
喜歡罷了?
聽聽這話,是不是多少無恥了?
他繼而訴說對魏貴妃的愛有多深,第一眼見她,魂魄都被勾走了。
他希望她能理解這份愛,因為這份愛驚天地泣鬼神,天下間沒有任何東西比得過她,他願意為了那個漂亮大兇膛的女人失去一切。
包括他的生命。
她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底是有多狂熱。
就像是狗見了新鮮熱辣辣的屎,恨不得立馬就飽吃一頓。
那時候的她啊,也是很傻的,竟然很傷心,日他娘的傷心咧,那樣的狗滿大街都是,換做如今的她,瞧他一眼都污染一雙鳳眸。
哭啊,哭得心都碎了,燕窩粥端過來,她竟然都不要吃的,直接打翻在地。
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愛情就這麼被埋葬了。
唉,好恨,好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浪費糧食可恥,這道理是做了糧商之後才領會到的。
最後她妥協了,良好的家庭教育,讓她接受了男人的三妻四妾。
但是之後的每一次同床,心裡都像被刀子捅一樣。
說實話,那狗是捅不痛她的,太小了。
這麼高的男人,怎麼就那麼小呢?
這或許可以問問錦書,她是大夫,應該知道的。
但話又說回來,那樣的,她還懷孕了。
懷孕對一個失去夫婿寵愛的女人而言,是值得高興的。
以為有了孩子,他的心多少能搶回來一些。
小慈多傻啊。
傻到委曲求全,卻落了個滑胎的慘淡收場。
那時候懷孕四個月,狗男人確實是高興了一陣子,也總陪伴在她的身邊。
因為,即將就要擬定太子人選,有了嫡長子,太子人選也可以早早定下。
其實太子基本是他,沒跑了,燕國就這點不好啊,皇長子若是嫡出,就要被冊封為太子。
雖然知道他會是太子,但一天沒定下來,總是有變數的。
所以他也心急啊。
也因為那段日子他總陪伴著她,給了她一種錯覺,覺得他終於知道那大兇的女人虛有其表。
所以,府中有人報信,說有人要行刺他,她就慌了。
但那日偏生他行蹤成迷,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他,她就更慌了。
到後來魏大兇告訴她,說他昨晚提過一嘴,今日要去雲清湖。
懷孕的女人蠢一些是可以原諒的嗎?
不可以,因為就是這樣的愚蠢,緻命。
雲清湖是皇家地方,屬於皇家別院,有很漂亮的湖,叫雲清湖,別院也以雲清湖命名。
隻有皇家的身份才能去,所以她懷著身孕親自前往。
在趕往雲清湖的路上,她還在馬車裡想著,如果要在雲清湖下手,那麼必定是收買了裡頭的人。
他一定不會防備自己人的。
他會很危險的。
確實,是自己人被收買了,她到了雲清湖之後,沒有看到他,也沒有看到殺手刺客。
隻有一個人從她的身後,把她狠狠地推下了湖,當時數九寒天啊,那湖就缺了一個窟窿,要埋葬她與腹中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