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先生代為回答了這個問題,“吳文政死後,殿下覺得欽天監正在陛下面前,有很重要的分量,因為陛下對神道之說深信不疑,與其再來一個吳文政,還不如自己送一個上去。”
在敏先生稍稍停頓的時候,郭先生接上了話,“剛好,因為吳文政的判斷失誤,讓陛下對吳文政這一派的人失去信心,甚至心生怨恨,所以他選了天機門的人,而淩燦就是天機門的仙長。”
“天機門?”錦書表示沒聽過,但用得了天機門這麼霸道的名字,想來出了不少能人。
“天機門是從不入朝的,屬於隱世門第,天機門三個字是祖皇帝賜的,因為天機門第一任仙長,就是祖皇帝的謀士先生,祖皇帝得了天下之後,天機門就隱退了,這麼多年的仙長一直沒有來過京城,但這一次淩燦剛好......嗯就是剛好到了京城,陛下得知之後,便馬上派人去邀他進宮詳談,談完之後,淩燦就出任欽天監正一職了。”
錦書說:“這個剛好用得是真好,天機門的這位燦也沒有來過京城,那你們是怎麼認識他的呢?”
少淵適時插一句,“仙長沒來過,但是淩燦還不是仙長的時候來過啊,且他年少時還是敏先生的同窗,曾一起在刺州求學,這些年他們一直有書信往來,吳文政死後,敏先生一封書信去,沒兩天人便抵京了,對吧,敏先生?”
敏先生笑而不語,微微地點頭,表示就是一封書信的事,朋友多,路好走啊。
少年情誼最是難得,縱然分別多年,但是我需要你來,給你去幾個字,你就為我千裡奔赴。
錦書無比的羨慕,但郭先生想問題的角度比較刁鑽,問了敏先生一句,“信中是附銀票了嗎?”
“這不可能!”錦書下意識反駁郭先生這句話,“談錢庸俗了,敏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敏先生笑著,但是又覺得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愕然了一下,不是那樣的人,哪樣啊?
不會,王妃仁德,不會隱含別的深意。
少淵仿佛不知道他們說什麼,自顧自地道:“總之,有監正親眼目睹,那他們不管怎麼死的,也一定是死於雷劈。”
計劃是周全的,但是也有一些後備的計劃。
預防的是沒有暴雨雷電的情況下,怎麼殺了他們。
“鑼鼓是備下了,就在百香路八號,與他們臨近,到時候如果沒有雷電的情況下,隻能說是旱天雷了。”
錦書覺得也可以,反正圍觀的人,大部分是蕭王府安排過去的人,讓他們在場帶節奏就是。
有一個人說是雷,另外一個人也說雷,其他的人都會跟著說,先入為主嘛。
甕有了,等著鱉鑽進來。
樂伯侯府。
蕭王府派過來送信的人離開之後,樂知卿坐在書房裡,老淚縱橫。
他的兒子,如今的樂伯侯樂敬章也木然地站著,見父親哭,他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蹲下來無聲痛哭。
那日蕭王和魏國公前後來過,說了清秋的事,父子兩人都沒有私下說過這件事情。
一個字都不敢說,怕撕開那皿淋淋的傷口,會痛不欲生。
現在,蕭王府派人過來說,讓他們明日可以去百香路附近看看,欺負過清秋的惡徒會遭受報應。
而蕭王府的人也說,這幾年來,寧王妃易翠雲一直都在暗中幫清秋報仇,殺了八個人,封住了此事,不讓一絲消息被洩露出去。
一個弱女子,念著清秋當年對她的一丁點好,豁出去殺了八個人,她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