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小柔驚呆在場,腦海中全是韓樂剛才的承諾。
自己的心願是什麼,考上大學,救治父親?
她忽然掩住嘴巴,眼圈微微一紅,有些想哭的感受。
與此同時,她心中後悔萬分。
後悔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隻顧著跟譚大少他們賭鬥賺錢,漠視了這個年輕人。
如今想來,譚大少這些人隻是貪戀自己的美色,而韓樂才是真正把自己當成同等人看待。
韓樂沿途走過,周遭的人群如潮水般慌亂退開。
他們都用一種看傻比的目光打量著他,其中有些心有不忍的人,還低聲提示道:
“年輕人,對方要找的是韓大師,趕緊停下吧,別自尋死路了。”
在眾人的感覺中,那些帶有‘大師’頭銜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老者,甚至是垂垂老矣的老頭子。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才二十出頭,根本不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大師人物。
韓樂隻是對他們淡淡一笑,並沒有停下腳步。
他一步一階走到擂台下,仰視著三米高下的比鬥台。
之前的那些高手登台,無不威風凜凜,一躍而上。
然而,韓樂卻慢悠悠的背負雙手,一步一台階的拾階而上。
高台之上,蔡天豪遠遠看見韓樂時,就覺得有些熟悉,等他登上台後,才發現真是這個小子,心中當即急了。
不管怎樣,這是他親侄女暗戀的年輕人,哪怕他心中千般不滿、萬般不是,卻也不能眼白白看著他找死。
那趙霸在斐律賓號稱‘馬尼拉惡霸’,一雙手何止染了成千上萬人的鮮皿。
此刻哪怕誤會了,也是有殺錯沒放過。
“你一個毛頭小子跑來幹甚?趕緊退回去!”
這時候,蔡天豪也管不了太多,急遽低聲喝道。
韓樂淡然一笑,不為所動道:“對方既然指名道姓的叫我,那自然要出來奉陪。”
蔡天豪真是恨不得上前扇他幾巴掌,咬牙切齒道:
“你區區一個鄉下小子,上來湊什麼熱鬧!”
你以為滿天下姓韓的,都能稱之為大師?
與現場大多數人的觀點一樣,在蔡天豪眼中,能稱得上‘大師’的,起碼都得四五十歲之士。
哪有一個毛頭小子,而且還是鄉下種田的人,能稱呼得上大師的?
韓樂搖搖頭,淡淡一笑道:“我就是他口中的韓大師。”
蔡天豪有些氣急敗壞,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怎麼都無法溝通。
“就你那莊稼式把戲,連我都打不贏,還敢去送命?”
“趕緊下去!疤爺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不會與你這種小人物計較的。”
他急急說著,還暗暗對著韓樂打眼色。
趙霸負手站立擂台之上,皺眉打量著這個年輕人。
以他練武這麼多年的經驗,與屍山皿海闖蕩出來的直覺,自然看得出這年輕人一絲真氣都沒有。
這種普通人,別說想殺死杜伏波了,哪怕是想近身都不行。
而且,這種能稱得上術法大成之輩,往往都是向煉氣士的方向發展,需要無數時間打坐修煉。
煉氣士有兩種入道方式。
其一,是以打坐靜修入道,其二,是以武入道。
看氣息與面相,前者明顯要比後者滄桑年老許多。
哪怕胡華說的那位韓大師天縱奇才,但在趙霸想來,也還沒踏入煉氣士之境。
所以,外人說的這個年輕,比起滿臉皺紋的徐大師而言,五六十歲也能稱得上‘天縱之資,年輕有為’了。
“眼前這莽莽撞撞的蠢小子,居然敢公然挑畔自己的威嚴,那就得有死的覺悟。”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想到這,趙霸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高台上的一眾大佬看著韓樂,心中欽佩不已的同時,又搖頭憐惜起來。
欽佩他區區一個年輕人,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憐惜的是,終究有點年少輕狂了,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性命。
畢竟,就連自己這些事關切身利益的大佬,都得乖乖俯首低頭,等待日後東山再起。
你區區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子,有必要這麼逞強嗎?
紫衣女子眼帶不忍,低聲道:
“誠叔,有辦法讓他脫離虎口嗎?總不能讓個外人為了這事,在我們柳家人的眼皮底下送命吧。”
誠叔苦澀一嘆,搖頭道:
“已經晚了,趙霸殺意澎湃,明顯想要殺雞儆猴!”
“這個時候,誰敢出言勸阻,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紫衣女子沉默下來,心中暗自一嘆。
她本認為自己謀略不俗,而且挾柳家數百年的威勢,奪下省內第一寶座,不過是輕易而舉的事?
想不到,突然跳出來一個霸絕全場的趙霸,徹底湮滅了她的認知。
特別是趙霸的強硬後台,絲毫不比柳家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自己見識還是有些淺薄了。”
紫衣女子眼神一黯,寡言不語。
台下方有些事不關己的人們,已經在暗自猜度。
‘這年輕人是不是今天沒吃藥,就算再想出風頭,也得看看場合吧?’
現場之中,隻有小柔急得快要哭了。
她愈想愈感覺自己對不起韓樂,前幾天還這麼冷待他。
此刻韓樂被逼登台,隻怕以後也沒機會報答他了,心中更加的後悔無比。
高台之上,趙霸冷冷直視著韓樂,道:
“我的對手是韓大師,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當然,你若是一心求死,我也成全你。”
看著眼前這位淩虛踏步而來,以狠辣手段擊殺沐川內酷,一掌挫敗楚執事的當世高人,韓樂並沒有絲毫膽怯。
他同樣背負雙手,淡淡道:
“假如你之前所說的人,是打敗你結拜兄弟的韓大師,那應當就是我。”
此言一出,全場震撼,驚了又驚!
“我去!莫非我出現了幻覺,他說自己是‘韓大師’?”
周遭眾人驚呆嘴巴,幾乎要把眼睛都瞪出來。
而諸台上大佬也是驚得瞠目結舌,有些人甚至被嚇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此言當真?”
趙霸也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便冷了幾分。
韓樂笑了笑,搖搖頭道:“你那兄弟杜伏波本事實在粗淺簡陋,會點莊稼把戲而已。”
“我也不知道他為何有這個自信,敢隻身跑來中海市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