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慶生雖然桀驁不遜,但也不敢開口頂撞。
他有些不情不願的坐下,隨即嘿嘿冷笑道:
“我之所以要挑戰他,卻是這小子口出狂言在先。”
“剛剛在山腳下侮辱青剎真人,說隨隨便便就能把青剎真人打爆。”
“這種蔑視大派尊威的小子,任誰都不會漠視不理吧。”
此言一出,連坐在其他山峰的幾位凝胎境,也睜眼看來。
青剎真人天賦傑出,曾在上一屆的獨山論道上冠壓群倫,一劍逼開赤鱬,何等英雄氣概?
而且,青剎真人還是出自八大門派,豈容小輩侮辱!
杜慶生之所以公開說出這些,更是得知聖子最重視的就是門派尊嚴,不容外人蔑視。
“哦?真有此事?”
果然,聖子的語氣沉了下來。
乾元道的青松真人,更是怒氣勃發,渾身真元如濤:
“青剎真人乃是本人師長,小輩竟敢如此放肆!”
看到這種情況,連蠻夷郡主都閉口不言了。
畢竟,這已經涉及到八大門派的臉面,若不狠狠打壓一番的話,八大門派的威嚴何存?
“三,,三姐——”
邱初彤看著場中箭弩拔張的形勢,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邱穎雪臉沉如水,搖搖頭道:
“這怪不得人,是他自己作死,沒有本事就敢張揚胡言。”
“即使我救得他一次,能救得他一輩子嗎?”
“可,,可是...”
邱初彤急得團團轉,她本想說,韓大哥當時隻是想提點自己,那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
然而,當她看到場中那些身份不凡的人,都紛紛怒目冷對時。
她便明白,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嘿嘿,青松道友且慢,對方要是不慫,那也得讓我先來!”
杜慶生眼帶獰笑。
就在這時,韓樂緩緩吐氣,睜開眼眸。
他徐徐站起,冷眼看著杜慶生道:
“剛剛我似乎聽到有狗在犬,是你嗎?”
“小子,我且問你,剛才在山腳下,是不是侮辱過我乾元道的師長?”
青松真人擡手阻止住暴跳如雷的杜慶生,沉聲問道。
韓樂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仍舊冷眼看著杜慶生:
“你三番四次當著我面放肆,我本懶得理會。”
“可你不僅不收斂,還想踩到臉上,真以為我韓大師怕你不成?”
“哈哈哈!踩你臉了又如何?”
杜慶生不屑大笑,身上電芒環繞,殺意衝天。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還不是得給我磕頭認錯!”
韓樂懶得再說話,猛地擡手一伸,往杜慶生那邊抓去。
“哢喀——”
一隻撕裂空氣的無形巨爪,憑空出現。
杜慶生就像遭受磁鐵吸扯一般,被蠻橫拉扯著,身不由己地向韓樂衝去。
“你找死!給我破——”
杜慶生面色大變,渾身電芒炸響,全身真元運轉到了頂點,就要擺脫無形的吸扯力量。
然而,韓樂面色古井不波,仍舊保持那個姿勢。
直到此刻,杜慶生才驚駭發現,那種無形的牽扯力,看似弱不禁風,實則頑強如黑洞。
他的整個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撞向韓樂那邊。
“哢——”
韓樂這遙遙一抓,竟然從數十丈外把杜慶生抓到身邊。
接著,他一步邁出,一腳踩在杜慶生的臉上,面色淡然道:
“你是要踩我臉嗎,現在呢?”
“混賬,你竟然敢踩在我頭上!”
杜慶生怒火中燒,暴跳如雷,一腔仇恨幾乎要噴發出來。
隻見一絲絲耀眼的白色點芒,在他體表炸裂不絕,猶如百萬伏特的高壓柱。
杜慶生殺意溢上兇臆,皿紅著眼,恨不得把眼前這小子千刀萬剮。
他出生到現在,何曾遭受過這種侮辱:
“韓大師是吧,你他嗎死定了!”
“哪怕傾盡一切,我也會把你抓來,讓你承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哢嚓!”
韓樂根本不為所動,重重一腳踩下。
直接就把杜慶生的腦袋,硬生生踩進堅固的石塊地裡面,連鼻梁都被踩碎了。
直到這一刻,眾人才從驚疑不定中恢復過來。
紛紛用看妖孽的眼神,看著韓樂。
杜慶生可是堂堂八大派天霄派的嫡系弟子。
就算論修煉,在一眾人傑中是最次的,比起邱穎雪、翟浩等人稍遜一籌,但也是真人境巔峰,何曾這麼容易被人打敗了?
竟然還是被一個真人境初期的無名之輩,踩臉踩到腳底下。
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場中之人,最驚詫的莫過於邱穎雪。
她萬萬沒想到,韓樂的戰鬥力居然如此彪悍。
之前那種無形攻擊,盡管有出其不意的偷襲嫌疑,但單憑這一點,也能上升到真人巔峰行列,與一眾人傑相提並論。
“這位道友,獨山論劍鬥法,從來不傷及顏面,還是先放了杜兄吧。”
般若寺的翟浩,誦唱了一聲佛號,站出來主持正義。
“不錯,即使杜慶生剛剛出言不遜,但終究是為我派師長討回公道。”
青松真人劍氣衝霄,沉聲道:
“道友若想決一勝負,本人完全可以跟你鬥上一鬥。”
“有失公允,不妨先放了杜慶生,重新比試。”
高居雲巔的聖子,也緩緩開口道。
“小子,聽到沒有,趕緊放開我!”
杜慶生頭顱被踩在石地下,沒法開口說話,精神力瘋狂咆哮:
“你特嗎隻會偷襲的狗東西,要是堂堂正正打一場,看老子不把你電成木炭!”
“砰!”
這一次,他整個人連頭帶軀體,被韓樂直接踩入地面。
堅硬的山石上面,露出一個顯眼的人形坑洞,深達丈許。
杜慶生四肢百骸斷裂,兇骨凹陷進去,五髒六腑幾乎被踩扁。
但一層柔和光芒,在他的體表浮現,那是他父親,天霄派正殿護法賜下的庇護物。
光芒形成一層護罩,堅韌無比,連胎息都無法輕易破開。
“大膽!”
青松真人等人勃然大怒。
韓樂無視他們的勸誡,強行下死手,這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內。
連翟浩的面色都沉下來,自己好言相勸兩次,對方卻置若罔聞,這讓他覺得大失顏面。
“道友如此目中無人,是覺得我八大派軟弱無能嗎?”
翟浩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