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自恃自己是竇氏弟子,一向目中無人慣了,最多回去請族中高層出面解決。
但要是就這樣被人斥退,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話,將來返回流雲觀,那還有什麼面目作大師兄?
是以,才會有這麼一鬧。
韓樂臉色一沉,冷聲道:
“面對師長不敬,還敢出言不遜,狂妄無禮,違背律令,來人,給我拖下去斬了!”
竇師兄心中有些驚訝,原本以為對方隻是想逞一逞威風,豈料真有幾位雄壯力士上前,就要動手執行。
他心頭又驚又怒,大聲喝道:
“你敢放肆!”
那幾位力士面無表情,一上來便將其捏在地上,直到這時他才感到怕了,不由大驚道:
“我乃竇氏子弟,你安敢造次——”
然而,他話音未完,那雄壯力士已經擡起大關刀,猛然直劈。
隻聽哢嚓一聲,頭顱高高拋起,皿流如注。
看著眼前慘烈一幕,下方弟子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渾渾噩噩,不知怎麼應對。
就連常舒欣也怔住了,他原本以為韓樂隻是想稍稍懲罰一番,沒想到居然敢當眾殺人。
韓樂冷眼掃來,那剩下九人渾身一顫,心中驚惶之極。
他掃視一圈,如同看待螻蟻般,吩咐左右:
“膽敢闖入我流雲觀,把他們一並殺了。”
那九位弟子頓時嚇得魂飛天外,知道對方是來真的。
此刻哪還顧得上氏族風度,驚惶跪地求饒道:
“饒命!觀主饒命。”
那些力士如同機器人般,哪會理會他們的叫喊,都是一捉一個,手起刀落。
隻聽哢嚓哢嚓骨折聲傳出,九顆鬥大腦袋瞬間滾落一地,連場地都被染得通紅一片。
韓樂面無表情,淡淡道:
“少了十個,看起來雖然不再礙眼,但流雲觀的入門弟子還是多了點。”
他這話雖然平平淡淡,但卻是殺機起伏,冷意逼人。
下方弟子聞言,感覺渾身冷汗直冒,雙腿打顫。
連幾位教諭也聽得頭皮發麻,一次打殺這麼多氏族弟子,要是氏族一脈追究下來怎麼辦?
他們心中憂慮之極,韓樂卻仍舊淡然無比,沒有絲毫懼意。
掌門既然安排他坐上這個職位,分明就是讓他來卡扼著氏族的命脈,讓氏族失去繁衍的土壤。
處理流雲觀這等附屬門派,根本不需要跟他們搞陰謀詭計。
他以道派十傑弟子的身份前來,擺明了就是以勢壓人。
倘若這些氏族弟子不聽從安排,那正合心意,殺掉一了百了,看還有誰敢公然反抗。
至於氏族的反撲,自然會有掌門出頭,不可能看著他就這樣被鎮壓下去,因此可以肆無忌憚的施為。
韓樂也不管下方眾人的醜陋姿態,臉色淡然道:
“本人韓樂,奉門庭法旨,現添為流雲觀之主。”
“從今以後,本人說什麼你們隻管照做便是,膽敢忤逆,下場就跟他們一樣。明白了嗎?”
韓樂!?
下方一眾弟子聞言,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大名鼎鼎,丹成上上品,道派十傑弟子之一的牛人啊!
驚駭過後,心中隻剩下一陣陣不安與彷徨。
任他們想破頭皮,都不可能猜得出,道派居然會派遣這種級別的人來坐鎮啊!
竇師兄他們,看來真的是死得不冤!
韓樂以皿腥手段清除了一批人後,當即頒布森嚴條律,一旦觸犯,就是剔除入門弟子資格,逐出流雲觀。
霎時間,流雲山變得愁雲慘淡一片。
畢竟,韓樂現在不單單是流雲觀主,還是渡真殿殿主,道派下賜的物品由他掌控不說,
就算他們開了靈根,進入道派後獲得什麼樣的洞府與物資,都是由他說了算。
如此一來,他們想要晉升核心弟子,就必須得到韓樂的認可,否則一切休提。
待氏族收到消息後,已經是一天過去了。
還不等他們商妥出完善方案,韓樂又開始了進一步動作。
六年前,他在流雲觀時,入門弟子名額隻有三十,但盡管如此,道派賜下的修煉物資都顯得捉襟見肘。
而眼下由於剿滅了赤域河妖,獲得了資源補充的緣故,因此賞賜豐厚了一些,人數也擴大到四十八人。
如今被他開革了十人,人員自然要補充完整。
韓樂當晚便修書一封,送到趙紀欣處,她當即便明白其中的深意,悄然無聲地挑選了幾位弟子。
這幾人都是出自十仙城,每一位都是天資傑出之輩,都是師承一脈的後代。
韓樂也不管他們的師尊是誰,將郭家雙嬌與他們全部安排進流雲觀,同列為入門弟子。
不僅如此,他還對外放言,名門、望族、寒門、士族等弟子都可來流雲觀修行。
這些不起眼的小族,與六大閥門、十三宗族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特別是那些寒門士族,都屬於慚慚沒落的世家,倘若沒有天大際遇,將來隻會成為過去式。
這百年來,流雲觀的入門弟子份額,全被閥門與宗族霸占,根本輪不到他們染指。
然而,此刻韓樂居然開了先河。
聽到這種傳聞後,一些沒落世家的弟子先是驚了驚,隨後紛紛摩拳擦掌。
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目前師承一脈振興在望,想擋都擋不住。
現在既然肯給他們這些小家族一個復興的機會,又何必繼續沉淪呢?
再加上,現在掌門派遣一位十傑弟子去流雲觀坐鎮,這是何等魄力?
當然,大多數還是顧忌閥門宗族的底蘊,仍持觀望態度。
但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小家子弟,已經率先行動了。
韓樂沒有背信承諾,當即在這些人中挑選出一些優秀的,補齊了空缺的十個名額。
這種安排,就像一座大山堵在六大閥門與十三宗族的退路上,讓他們十分難受。
然而他們商量了一番後,最終也沒有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案,似乎選擇不了了之。
這一天,韓樂正檢查入門弟子的篆文功底,忽然間似有所覺,向天上瞥了一眼。
他想了想,隨即揮揮手,讓那名被問得滿頭是汗的弟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