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慷見狀,連忙作和事老道:
“閣主,弟子與師姐們已經很久沒見,能否讓師侄一起前往?”
洪元忠愣了一下,臉色平緩下來道:
“也罷,那就麻煩師侄了。”
那三名弟子也察覺到自己的言行舉止出了問題,幸虧晏慷適時出面說和,心中暗暗舒了口氣。
等一起走出門庭後,當中一名弟子對著晏慷拱拱手道:
“晏師兄,剛才多謝了。”
晏慷笑著擺手道:
“三位師兄不嫌棄我拖累就行了。”
那人苦笑一聲道:
“這是哪裡話,今天算我們欠你一份人情,將來但又所求,必隨叫隨到。”
放在以往,盡管他們也知道晏慷是韓樂七徒,但都認為他在天水府沒什麼身份地位,否則又何必來無量閣?
因此平時見面也就點點頭,算不上有什麼情義。
但現在韓樂竟然親自前來無量閣幫弟子解圍,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得何等離譜,尷尬之餘,卻又不得不表達幾分善意。
晏慷打量了一眼周圍環境,說道:
“那艘飛宮距離門庭起碼一個時辰,我們最好盡快去盡快回,有我師尊的餘威在,暫時應該不會有事。”
那三人都點點頭,紛紛駕起丹煞,往東南而去。
周圍雖然還有不少邪修徘徊,但剛才廖光銘被巨掌拍死的一幕仍舊歷歷在目,加上聽到來人是韓樂,俱都嚇得退避三舍,不敢太過靠近。
因此四人一路無驚無險,安然來到浮遊飛宮上。
郭家兩女見來人是晏慷,心中欣喜不已,師姐弟分別良久,互相述說了一番,這才駕馭飛宮往無量閣而去。
而此刻無量閣之中,一名孩童前來回稟:
“洪長老,門庭外來了兩位金丹修真者,其中一人自稱譚過,乃是韓尊者門下弟子,請求前來拜見。”
洪元忠不由看向韓樂,笑道:
“看來韓尊者門下出了不少高徒啊?”
韓樂笑了笑道:
“譚過隻在我座下求道,並不算我徒弟,隻是看他資質不錯,這才帶回道派。”
洪元忠點點頭,吩咐那童子道:
“去請他們進來吧。”
片刻後,譚過就被接引了進來,對著二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之前他得了韓樂同意,尾隨錢佟而去,剛才在半途看到韓樂與廖光銘鬥法,也就不再返回浮遊飛宮,直接前來拜見。
洪元忠見譚過身材魁梧,而且資質不俗,整個無量閣也就柳迎荷能比擬,不由產生了惜才之意,暗道:
‘既然不是韓尊者的門下弟子,不知有沒有機會將他引入我無量閣?看來一會得問問。’
譚過站直身子後,便道:
“韓府主,洪閣主,方才小子在外面遊弋,無意間發現了一位中年道人,說是送東西給無量閣的。”
洪元忠猛地站了起來,急問道:
“那人有沒有自我介紹,可是丹鶴門弟子?”
譚過點頭道:
“正是。”
洪元忠大喜道:
“等了十數天,他終於來了。”
韓樂笑道:
“既然洪長老還有事處理,那貧道就不多打擾了。”
洪元忠心系弟子安危,隻得歉意拱拱手,轉身吩咐童子道:
“去給韓尊者安排一座上等別苑。”
韓樂告辭離開,回到別苑入定,開始閉眼調息。
約莫一個時辰後,門外有人稟報道:
“韓尊者,丹陽弟子邵景前來拜見。”
韓樂想了想,道:
“請他進來。”
片刻後,一名身穿灰袍的沉穩中年走進門來,上前恭敬一禮道:
“拜見韓尊者。”
韓樂打量他幾眼,笑道:
“我記得我天水府客卿蛛娘,與貴派姜長老私交不錯,前段時間蛛娘還去貴門做客了是吧?”
邵景道:
“尊者說的不錯,姜長老還時常談論到您,說要是沒有尊者您的關照,丹鶴門隻怕早已經淪陷了。”
韓樂挑了挑眉,問道:
“如此說來,如今道派的形勢不容樂觀了?”
邵景嘆道:
“七大邪派暫時憾不動十大道派,便將心思放在我們這些小門小派身上。”
“要是放在以前,任浩任尊者還是十傑首席時,對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還頗多關照,沒有被邪派攻陷,甚至還有能力幫助其他門派。”
“但前幾年貴派大比後,任尊者到期去任,換了郝尊者上位,對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不再理睬,甚至將駐守弟子也全部叫回。”
“如此一來,便導緻我等愈發危艱,最近更失陷了不少。”
韓樂微微頷首,邪修的攻擊方式詭奇百變,特別是亟天教的弟子擅長蠱惑靈魂,修為低的人一個留神就會中招,成為其傀儡,大多小門派就是在突然間被滅掉。
面對這種防不勝防的手段,各大門派未免人心惶惶,要是沒有尊者坐鎮,那情況更加不容樂觀。
任浩重視根基與合作,對一眾小門派都以安撫拉攏為主,他應該是得知自己與丹鶴門有些關系,便多關照了一些。
而郝威乃是氏族子弟,又一向奉承叢林法則,適者生存,丹鶴門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了。
隻不過,昆侖派已經扶植小門小派十多年,如今忽然間統統拋棄,之前的一番努力卻是付之流水了。
一旦那些小門派被滅掉,昆侖派周圍就失去了防禦屏障,而且那些小派弟子一死,必然會被邪修吸皿或煉成傀儡,等於間接增強了邪派實力,因此他也不贊成這一點。
沉吟片刻,他緩聲道:
“既然你來拜會,那回去不妨告知一聲姜長老,讓他先穩住形勢,最多三兩個月,情況必然會出現改觀。”
邵景心中一喜,他自然清楚眼前這位韓尊者的手段,既然對方這麼說了,那回派後多半能做到,不由連聲道謝,這才告辭離去。
接下來兩天,韓樂都暫住在無量閣,一邊指點晏慷修行,一邊派出座下弟子前往清剿邪修,權當是歷練。
到了第三天,得知周圍邪修已經退走得七七八八,這才去跟洪元忠辭行。
洪元忠也知留不住,臨行前忽然道:
“韓道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