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道友已經得知在下的身份了。”
蛇精長嘆一聲,出言辯解道:
“在下隻是被人追殺得走投無路,這才被逼潛伏在爐鼎之中,並沒有謀害你的意思。”
“還請道友放我一命,今晚的庇護之恩,將來必有厚報。”
韓樂臉色靜謐,搖搖頭道:
“你我素未平生,誰都不會輕信。況且,沈師兄也不一定遠去。”
“倘若你在我洞府中出去,一旦被抓,你出事是小,卻無辜牽扯上韓某。”
“所以,不管你是有心害我,還是借故躲避也罷,我都不能放你。”
隨即,蛇精便聽到一陣煤炭燃燒的聲音,爐底慚慚發熱起來,不由驚惶:
“你在幹什麼!?”
韓樂輕輕一笑道:
“這尊爐鼎,名為‘乾天爐’,除了能淬體之外,還能炮制膳食,蒸煮食物精華。”
“隻是一直以來都未曾試過,今晚正好拿你來試試滋味。”
蛇精聽得大驚失色,在爐鼎內不斷反抗。
隻是她的掙紮都是徒勞的,最終隻得苦苦哀求:
“道友要怎麼樣,才肯放我一馬?”
韓樂停下手中的焚燒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假如他真要打殺這條蛇精,又何必浪費唇舌?
他這般作態,隻是想詢問一些相關事情。
“那你先老實回答我的問題,為何無緣無故來到昆侖派的地域上?”
蛇精猶豫了一下,含混其詞說道:
“那幾名弟子冒犯了我,憤恨之下追殺而已,沒有其他因由……”
“哼,你真當我人傻錢多麼?這種三歲都能聽得出的謊話,也敢拿來騙我?”
“我昆侖派與赤域河妖征戰多年,盡管雙方死傷無數,但從來沒有入侵對方地界的舉措。”
“而你這次千裡追殺,不吝闖入我派重地,僅僅隻為斬殺幾名修為比你差的弟子?”
韓樂嗤然一聲,似笑非笑道:
“不會是他們湊巧得知你的什麼陰謀,所以你必須斬盡殺絕,否則何必冒這種天大危險?”
蛇精心中募然一驚,暗暗叫苦。
沒想到隨便碰上的一個昆侖派普通弟子,心思都如此卓絕,把真實情況猜對了幾分。
最糟糕的是,自己重傷未愈,之前改變軀體時又損耗了僅剩的真元。
如今早已奄奄一息,根本提不起絲毫氣力,隻能任憑對方處置。
隻是它心中仍舊有一絲曉幸,沒有透露出全部真實。
支支吾吾的述說,反而說了很多道派秘聞疊事,希望能分散韓樂的注意力。
然而,韓樂心智何等敏銳,根本不為所動,卻是不斷在爐鼎下添加煤炭。
片刻不到,爐鼎內的熱量便節節攀升。
前幾天時間,韓樂淬煉真元時哪怕打開頂蓋,尚且承受不住裡面的陣法加成。
就算這頭蛇精修為比他高了不止一籌,但如今傷上加傷,真元損耗過度,根本沒有多少抵抗力。
被鼎火熱量不斷侵襲,再也堅持不住,開口求饒:
“別燒了!別燒了,你想知道什麼,我說……”
韓樂動作不停,冷聲道:“說說看!”
蛇精看到對方油鹽不進,不由恨得牙癢癢,隻得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如他所見,這蛇精名為白素貞,前段時間與昆侖派的一名弟子交戰時,誤打誤撞闖入了一個古址。
好奇深入後,發現此地竟然是不曾讓人挖掘過的靈礦區,當即喜出望外。
隻是有些晦氣的是,這個古址也被幾位追蹤而至的昆侖派弟子發現。
它為了守住這個秘密,殺心慚起,甚至不吝闖進昆侖派地界,也要把那幾名氏族弟子斬殺。
但無巧不巧,它卻碰上了出外執行任務的沈鶴軒。
一路被追殺,勢急心慌之下不得已躲到了這裡。
“靈礦區……”
韓樂聽到這個詞,心頭募地一亮。
靈礦區,顧名思義,裡面除了出產靈石外,還是靈玉的發掘地!
靈玉細緻柔潤,靈氣十足,而且賣相不俗,一直以來都被修真者拿來當作交易的主流貨幣。
而有些靈玉,體內甚至孕育著靈珠,乃是千古難求之物,常常被當作秘寶的材料。
昆侖派這幾十年來浴皿奮戰,不就是為了搶奪一個靈礦區麼?
有了靈礦區,就等於市井百姓坐擁金山銀山,想不富甲一方都難。
天墟界任何一個道派,背後必定有著數座靈礦區在支撐。
怪不得這頭蛇精冒著死亡威脅,也要擊殺那幾名氏族弟子。
一座靈礦區擺在面前,任誰都不可能不動心。
聽到這,他又著重問了一句:
“這個地點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暫時還沒有人知道!”
白素貞說完後,好像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加了一句:
“當然,除了我之外,夜沒有人能找得到那個地方。”
韓樂眯了眯眼,道:
“我可饒你一命,但怎麼才能信得過你?”
白素貞連忙表態:“我可以發誓……”
韓樂當即搖頭道:“空口無憑,不可信。”
“我可以配合你立下道契。”
“道契太繁瑣,劃不來。”
韓樂也聽說過道契,但他一方面沒有專用的契符,另一方面也沒有鐫寫用的朱砂符筆,最後他也不敢放蛇精出來,所以立即否決。
蛇精不由急了,問道:“那你要怎樣才相信?”
韓樂沉吟一下,挑眉道:
“你與我結下共生皿誓,”
蛇精失聲道:“什麼!?”
韓樂似笑非笑,挑眉道:
“難道,你還有什麼好的方方嗎?”
蛇精蜷縮在爐鼎,一時沉默下來。
韓樂笑了笑,繼續往爐鼎下添加煤炭。
片刻後,蛇精終於忍受不住,叫苦道:
“結下共生皿誓,我便與你皿脈相連,你一旦橫死,我也沒命活。”
“我,,我還不如趁早死了算……”
“隻有這種辦法,才能讓韓某放心得下!”
韓樂冷然一笑:
“你若是不願,我立刻就把你煮成一鍋美味佳偶。”
“你真以為知道靈礦區的秘密,我就不敢殺你?”
“在韓某的心目中,隻有吃到嘴裡的,才算是自己的。”
“那些飄飄渺渺的東西,對我而言太過遙遠,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