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自己而言,也算得上是利大於弊吧?
他當即對天許下諾言,殷姬暗暗舒了口氣,把秘笈交給韓樂道:
“道友看完後,我還得早點把它放回原處,免得惹出事端。”
韓樂點點頭,就在寒舍中翻閱起來。
以他如今的記憶力,看一遍就能把其中的內容,全部烙印在腦海中。
片刻不到,他放下秘笈,又從懷中取出那盒丹藥交給殷姬:
“赫世子既然是丹道大家,想必看一眼就能分辨真偽。”
殷姬雙手接過,隨即欣喜的告辭離開。
待對方遠去後,韓樂站在寒舍門前,看著一望無際的水域:
“白道友,最近荊棘谷是不是有特殊情況?”
白素貞回答道:
“道友要是不說,妾身還真沒留意到這些。”
“旁晚時我特意調查了一番,發現除了各門各派的弟子,無盡之海的妖修外,還有很多修為高深之輩秘密聚在一處,行跡十分可疑。”
韓樂搖搖頭,嘆道:
“赫世子做事太過隨意,恣意而為,不是當地氏族的理想君主,隻怕這次鑒丹會,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他自然聽說過,荊棘谷原本的那名王儲,已經確立了數十年之久。
如今說廢就廢,一番心皿付諸東流,假如那名王儲還不奮起一搏,隻怕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這種事一旦發生,不論是迪達摩有意借著這次鑒丹會,打壓王儲的勢力。
還是王儲不甘就此退位,改旗易幟而起,這兒都會淪為戰爭之地。
不過韓樂的兩個目的,都已經達成,眼看荊棘谷就要發生內亂。
再考慮到荊棘谷的離去不便,現在不走的話隻怕就沒機會再走了。
想到這,他當即正色道: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白道友,我們就此離開吧。”
“韓道友,你是不是多慮了?”
白素貞有些希奇道:
“即使荊棘谷發生內亂,但你的身份可是昆侖派代表。”
“周圍也有各門各派的弟子前來祝賀,莫非荊棘谷當中,會有人對我們發難不成?”
按理說,荊棘谷就算亂起來,隻怕也牽連不到韓樂頭上。
而且,有摩妖王坐鎮,即使亂也是有個限度吧?
韓樂卻是擺擺手,沉聲道:
“赫世子處事輕佻,容易惹出禍端,鑒丹會它若能曉幸奪冠,那還沒什麼。”
“倘若它被逼得走投無路,甚至變成死囚,之前的些許小事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譬如今晚借閱典冊一事,若是被人揭發出來,那就是黨羽之罪。”
“我們要是再不走,莫非等著遭受牽連麼?”
畢竟荊棘谷的地形獨特,任你本事再高也無法空遁。
假如亂像一起,不管是哪一方獲得勝利,最終都會把出入口徹底封死,避免被敵對高層逃脫。
如此一來,自身生命就落入外人的掌控之中,這絕不是韓樂想看到的。
白素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凜然道:
“道友說的對,我這就去聯絡船隻。”
韓樂似乎想起一事,喊住她道:
“稍等,你回來之前不妨購買一批迦娜妖女,我帶回浮遊島裝飾門面。”
他一直都在考慮,怎麼把白素貞混入道派之中。
現在來一趟荊棘谷,不就是最佳的機會麼?
購買一批迦娜妖女,魚目混珠的帶回道派之中,不僅能借此結交同門師兄,還能憑此遮掩白素貞的身份,趁機留在身邊,可謂一舉兩得。
白素貞美眸一轉,瞬間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點點頭,款款走了出去。
韓樂看著茫茫夜色,暗忖道:
“可惜隻差一步,就能突破真人境第三重。”
“眼下卻必須要先行離開了,隻是這座島下的極陰之氣,不能就此浪費。”
他張口緩緩一吸,將湖底深處的極陰之氣,一縷縷吸納入器竅當中。
如今他已經打磨出三個器竅,第一個器竅化為內斂術。
第二個器竅,專門作為儲存玄煞以及冷熱邪毒之用。
第三個器竅,目前閑置,正好用來盛放極陰之氣。
裝滿整整一個器竅內的極陰寒氣,想必煉化成一滴玄冥水,應該是足夠了。
等返回昆侖派後,再尋覓一座陰寒之地,再次修煉就是。
……
當天深夜,曲武府東部的靜月閣中。
唐珊推開庭院大門而入,卻見內門師兄黎修遠正在專心緻志地擦拭佩劍。
他的臉色盡管如平時那般古井不波,但眼底中的那一抹陰森殺意,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就連他握劍的手,也有些輕微顫抖。
唐珊連忙上前,關懷的問道:
“黎師兄,你沒什麼事吧?”
黎修遠臉色平靜,仍舊專注地擦拭劍身,淡淡道:
“我之前派去監控韓樂的人,剛剛傳來消息,說此子今晚突然打開寒鴉舍的禁制,正在招攬船夫,似乎有離去之意。”
唐珊心頭一驚,猛地反應過來,道:
“師兄,莫非你是想——”
黎修遠臉色靜謐的放下手中抹布,淡然道: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韓樂身為昆侖派的核心弟子,我想要為胞弟報仇,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這次是蒼天有眼,我又豈能白白錯過?”
唐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勸道:
“但師兄你有沒有想過,不久之後就是天墟界二十八派鬥劍了。”
“盡管我也想為二師兄報仇,但沒必要這麼倉促應對吧?”
黎修遠卻毫不動搖,沉聲道:
“你也應該有所察覺,這韓樂的修為提升速度,用突飛猛進來形容也不為過,現在已經一隻腳邁入真人境三重的門檻。”
“昆侖派作為堂堂十大道派,若是這件事再拖延數年,不知他的修為又達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這個時候我們不殺他,將來更加沒機會了。”
唐珊見黎修遠一意孤行,不由急聲提醒道:
“黎師兄,可是韓樂身邊的那名女妖,似乎本領不俗,你有把握對付麼?”
黎修遠冷哼一聲,道:
“我有靈符旁身,罡氣絡繹不絕,有何懼之?”
說罷,他衣袖一揮,隻聽得一陣陣‘嗡嗡’連響.
石桌上的幾口光亮湛湛的飛劍,適數飛起,被他憑空收入背囊中,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