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伯,那韓樂真的是先天人物?”
許曉慧直到今天都無法相信,一個比他們還年輕的人,竟然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宗師?
隨著武道修行日深,就愈明白武道的進境艱辛。每突破一小步,就必須付出天大的辛勞。
哪怕是天縱之子,也會被卡在宗師之下,需要潛修與苦磨數年,才有機會一舉突破。
而韓樂似乎根本不需要經歷這些,一出現就是宗師之姿,名揚天下。
“柳文廣是實實在在的老牌宗師,享譽武術學界幾十年。韓樂既然能當眾打敗他,這說明了什麼,我想不用明言了吧。”
江弘默默一嘆,臉上浮現出一絲黯然。
他一開始的時候,同樣認為韓樂可能是霸體高手,或者當時動用了什麼秘法力量,才一擊打敗他。
但聽到這個彙報後,他心中的所有幻想與希望,徹底被擊毀成渣。
‘如此看來,小斌和我這一輩子,估計都沒辦法打敗韓樂了。’
江弘悠然看著遠方,‘想要報仇,也隻能指望三師弟丁俊了。’
這種震撼的彙報,不單單形意一脈收到消息。
就連長洲附近的趙家,八卦,嵩山.....眾多世家大族中,都紛紛驚呼議論:
“你們收到消息了嗎?廣南省出了個少年天才!”
“你是說廣南省韓大師?這消息早就過時了,純屬胡扯而已。”
“不是!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傳聞柳家族長都被他打敗了!”
“什麼!柳家族長,柳文廣嗎?他可是堂堂蛻凡宗師啊,居然被人打敗了?誰這麼變態?”
“就是中海市韓大師唄!”
韓樂幾乎以一種秋風掃落葉的橫掃姿態,席卷著周邊幾座城市。
從一個寂寂無聞的鄉村小子,瞬間名氣大噪,一躍成為華夏最年輕的宗師!
……
東南亞,新加波與菲律賓交界處,共濟島上。
這地方目前還屬於三國爭議島嶼,全島長1.8萬公裡,沿海平均水深在512米左右。
這裡水流喘急,加上地形原因,氣溫比外面冷好幾度,此刻島面都凝結出塊塊薄冰。
這時,在島中的一個冰湖上,正有一名老者寂然枯坐。
老者童顏鶴發,臉色紅潤,飄然出塵。
他穿戴一襲灰衣,身邊的物體都被冰塊凝結,坐在那文風不動,遠遠看去就像一座恆古存在的冰雕。
在他身前,是被厚厚冰塊覆蓋的湖面,似乎正坐在那兒打坐潛修。
隻見他雙手捏印,身體邊緣到處都彌漫著一條條雪白絲線。
這些絲線似實幻虛,互相交錯,把他整個身體都凝結成一個淡白蠶繭。
柳文廣若是有幸看見,必定瞠目結舌。
柳家繞指柔可剛可柔,可固化成鋼絲。
但這種絲線都是由靈氣提供的,無法做到持久,很快就會由於靈氣不足或掌控不夠的問題,輕易斷裂消散。
而看老者一動不動的身形,起碼坐在這裡已經長達幾天了。
但身邊纏綿著的絲線,卻一直維持著,穩定不散,也從來沒出現過斷裂現像。
這種神乎其神的掌控力,比柳文廣這個宗師還要強上好幾倍!
“喀喀喀!”
這時,一架飛機從沿海邊飛來,慢慢降低高度,離地面還有上百丈的時侯,一個人影忽然淩空躍下。
他在半空急速降落之際,猛的雙手捏印,忽然從他身體周邊瘋狂湧出絲絲白色光線。
這些光線在他後背處凝結出一副滑翔傘,就這樣減輕衝力,讓他徐徐降落在地面上。
那人影緩緩向老者走去,是個三十七八歲的健壯青年。
青年一頭黑發,一雙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底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時而閃著睥睨萬物的傲氣。
倘若這兒有新加波、菲律賓兩地的上流貴族在,必定會認得,這睥睨男子正是菲律賓華人圈的新生代領袖,身上有著諸多榮耀與內閣身份,地位尊崇無比。
甚至有傳聞,此人更是菲律賓南部勢力的掌托人,身兼兲地會大佬的身份,暗中把持著兩國的軍火、黑品販賣、輪船賭博等等的生意。
每年流入手中的利潤,換算成軟妹幣,起碼都在過百億以上,是名副其實的商界大鱷。
然而,這位睥睨男子走到老者身邊時,卻表現出必恭必敬的姿態,用熟練的華夏語俯首見禮道:
“師傅,徒兒來了!”
老者聞言,緩緩睜開眼睛。
‘霹靂啪啦!’
目光所及之處,似乎虛空中都摩擦出道道閃電,就連老者身前凝結的冰塊,也瞬間氣化。
這老者的目光,竟然已經猶如實質一般,能夠洞穿外物。
睥睨男子見狀,臉色更加敬畏,深深低下腦袋。
他自然清楚得很,這種情形,是由於老者的精神力量已經達到功參造化的地步,不由自主的散溢而出罷了。
看到這,睥睨男子眼中全被崇拜之色代替,驚嘆道:“鄭師,您距離化境愈來愈近了。”
“還差得遠了。”
老者似乎好久沒有說話,聲音都變得艱澀沙啞。
“化境已經是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古今中外,以武道突破化境者,寥寥可數。”
“就算是老夫,眼下也不過是把法力凝聚到圓滿,邁入涅槃巔峰罷了。”
“所謂真氣淬體,法力築基,凝精化神。”
“想要突破化境,單單憑借肉軀與法力的積累,是遠遠不夠的。”
“化境如神,必須把精神力提升上去,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才有可能一窺那至高無上的境界。”
老者輕淡描寫的說著,然而睥睨男子卻恭敬如一,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深怕漏掉一字半語。
皆因老者剛剛所說的,乃是當世武道至高境界的感悟。
普通宗師根本沒能力觸及,就更別說是否知道精神力這個說法了。
也隻有眼前老者這等隱世不出的高人,才能深有體會。
“你不惜千裡迢迢而來,到底所為何事。”
老者緩緩說著,身上的纏絲崩崩斷裂,慚慚消融,終於慢慢收功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