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皇兄,你這是何意?”梁休冷笑一聲,悠悠問道。
賭約是你們發起的,蘇家接了,這馬上就要贏了,結果你們還要蘇家主動退出賭約,這是什麼道理?
難不成商會慫了?昌王慫了?
當然了,蘇幕遮從頭至尾,也隻是想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生意,本就無意去跟人家比較些什麼。
她隻是無法接受商會讓她出讓利潤的條件而已。
無論是貢獻出配方,還是出讓代理權,其本質,都是在榨取蘇家的利益罷了。
當然了,如果真的隻是把賭約不作數,冰釋前嫌,蘇家在商會的位置一如往常,以後的原材料,資源,渠道等等都不受影響,也沒有問題。
然而,以梁休對王瀚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這次的賭約,蘇家贏了,昌王和商會沒有任何損失,蘇家還是以前那個蘇家,商會也是以前那個商會。
但如果蘇家輸了,按照昌王和商會定制的方案來搞紫綢的銷售,不管是拿到紫綢的配方,還是用低價拿到蘇家紫綢的代理權,蘇家都會損失大量的利潤。
而商會,可就賺大了。
這種無本萬利的賭約,他們為什麼要主動要求退出?
根本沒道理!
所以梁休斷定,這“冰釋前嫌”的背後,一定沒那麼簡單。
“呵呵,關於此事,還是讓顧清河副會長仔細說說吧。本王,也隻是代為牽個線,化解蘇家和商會之間的矛盾而已。”
昌王端起杯子,喝了口酒,不再多言。
宴席之中,商會的人都坐在昌王下首的位置上,商會的副會長顧清河站了起來,微笑著起身,對梁休行了個禮。
“太子,還有蘇家主。顧某跟商會中的主要負責人商談了一下,一緻認為,蘇家是我們商會的老成員了,因為區區綢緞售賣的事情鬧矛盾,實在說不過去。”
“此事若是鬧得滿城風雨,日後有新的商家進來了,會如何看待我們商會,又如何看待蘇家?”
“繼續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有損害,這種損害雖然不是利益上的,明面上的,但卻對咱們雙方都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顧清河說話間,在梁休和蘇幕遮跟前踱來踱去,弄得二人很是頭疼。
梁休恨不能把他腿敲斷,讓他老老實實地坐下來說話。
“所以,商會經過了討論之後,一緻決定,允許蘇家主提前退出賭局。此次這賭局,咱們不分勝負。”
顧清河說完,站在了蘇幕遮桌案之前,主動為蘇幕遮倒上了一杯酒,送到蘇幕遮面前,看樣子倒是真有個和解的意思。
不過蘇幕遮畢竟是蘇家家主,對於商業上的事情,還是很敏銳的。
知道事關利益,事情一定要刨根問底地問個清楚才行。
“敢問蘇副會長,若是我們退出了這次賭約,以後蘇家就可以繼續呆在商會,售賣紫綢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了嗎?”
這才是蘇幕遮最關心的。
顧清河忙搖搖頭,輕笑一聲,說道:“哎不不不,當然沒那麼簡單。”
“蘇家主退出賭約之後,不需要承擔失敗的後果,當然也是要做出一部分讓步的。商會中人一緻商議的結果是,配方可以不需要共享出來,但是蘇家生產的紫綢,必須放出一半給商會的同行做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