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了這麼多,也等同於廢話無異,厲廷君根本沒領他情。
溫知遇聞言,不言語了,隨手將厲廷君手邊那份文件拽過來,又翻開看了兩眼。
厲廷君的視線也落在溫知遇手中的文件夾上,片刻後,又將目光收回,平靜道:“我出事的那天晚上,顧九溪和韓傾在一起……”
溫知遇震驚的擡起頭來:“和韓傾?”
厲廷君點了點頭。
————
一個星期過去,顧九溪的火氣也漸漸消了。
從房間裡出來,就直接被弩弩撲倒在客廳裡的地闆上。
顧九溪的低皿糖症犯了,癱在地上,許久都沒能站起來,嚇壞了薛老爺子。
薛亞峰帶著顧九溪去醫院輸了葡萄糖,效果也算不上十分明顯。
薛亞峰有些奇怪,雖然前幾天顧九溪鬧騰的厲害了些,可被韓傾勸過以後,飯也照常吃了,怎麼還是暈了過去呢?
出了急診室,薛亞峰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醫生將驗皿的報告拿到眼前看了看,對著薛亞峰說道:“她這樣毫無征兆的頭暈乏力,跟低皿糖有部分關系,但關系也不是很大。”
“那怎麼會?難道是得了其它的什麼病嗎?”薛亞峰一臉急的問道。
女醫生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患者什麼人?”
薛亞峰表情愣了愣,轉而回答道:“我是她舅舅,她母親已經不再了。”
醫生點了點頭,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來,說道:“她懷孕了……”
薛亞峰:“……”
……
急診室的病床上,顧九溪早已經醒過來,坐在床上看著護士正將葡萄糖從她的靜脈推入後,收拾器械離開。
薛亞峰像陣風一樣的衝了進來,病床前,他就對著顧九溪擡起手來。
顧九溪仰著頭,看著薛亞峰許久沒有落下來的手,表情平靜的問道:“你想打我?”
薛亞峰無疑是憤怒的,他氣顧九溪身為一個女孩子竟然這麼不自愛。他也氣自己身為舅舅,竟然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外甥女。
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內心愧疚不已,自己有負妹妹薛霂琳的臨終前的囑托。
最終,薛亞峰的手也沒有落下來,而是在空中攥成了拳頭,生生的收了回去,轉身朝急診室外大步走去。
從小到大,舅舅何曾對她動過手,即便是9歲那年她偷了舅舅的槍,打斷了一條狗的腿,薛亞峰也沒像今天這般動怒過。
顧九溪安靜的坐在病床上,臉色慘白。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月經已經推遲了至少有一個多星期了……
……
從急診室裡出來,顧九溪一個人安靜的走在陸軍總院住院部的走廊裡。
她走的很快,甚至在拐角處撞到了人,也來不及說一聲抱歉。
厲廷君的病房在19層,一個星期仿如隔世,即便他已經脫離危險,她一樣想要快一點見到他。
厲廷君的病房門口,顧九溪的腳步慢了下來。
透過病房的門縫,她終於看到了病床上的厲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