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婉婉不知道客房裡,兄弟兩人在說些什麼。
她一直盯著窗外的雨勢,隻要雨勢一小,她勢必要將溫知遇從這裡趕出去。
可天不遂人願,雨反而越下越大。
電視裡,正播報著本市的即時新聞,據說,臨城的許多個地方都被暴雨洗禮,太多的路面已經積水很深,車子被淹的情況一起接著一起。
譚婉婉起身,回去了自己的臥室。
她在櫃子裡找了一床被子出來,走到客房門口。
客房裡安安靜靜,沒有了肖緘的吵鬧聲。
譚婉婉敲了敲門,叫了一聲:“肖緘”。
肖緘沒有回應,門卻在她的眼前打開了。
溫知遇一身西褲襯衫的站在她面前,猶如一堵高大的牆。
溫知遇的襯衫解開了三顆紐扣,一部分兇膛裸露在外,袖子也被他挽到了臂彎之上,顯然多了幾分隨意。
他的臉色比之前紅潤了許多,頭發也不似剛來時的紋絲不亂。
譚婉婉看了他一眼,依舊沒好氣的說道:“夜裡會有點涼,你給肖緘蓋上,等雨一停,你立刻離開,我多一分鐘也不想再看見你。”
對於譚婉婉說的這番話,溫知遇沒有回應,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臉上。
譚婉婉的疲憊寫在臉上,抱著被子的手臂依舊纖細。
溫知遇將被子從她的手裡接過,轉身進去了。
客房的門在眼前關上,譚婉婉長嘆了口氣,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她隻祈禱一件事,大雨快點停下來吧……
……
……
譚婉婉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她的衣服還穿在身上,隨時等著“送客”。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從不想,還有和溫知遇同在屋檐下的一天。
客房裡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譚婉婉看著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顯示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外面的大雨絲毫沒有停歇之意,樹影在窗外肆意擺動。
譚婉婉翻了個身,想著剛才在洗手間裡發生的那一幕。
肖緘對她的誤會,她並不在意。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憋在心裡頭難受。
溫知遇的所作所為,讓她覺得可恥。
至於要不要再繼續擔任肖緘的補習老師,她心裡早已經有了定數。
想到這裡,譚婉婉的眼睛慢慢合上。
思緒在發散,一場噩夢也隨之降臨。
迷迷糊糊間,譚婉婉回到了17歲那年的夏天。
她還記得,他父親是怎樣將她和溫知遇抱在一起的照片撕了個粉碎。
她穿著卡通圖案的睡衣,粉色的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到父母的臥室前。
臥室的門半關著,隻留下拳頭大小的一個縫隙。
譚婉婉本想敲敲門,可擡起手,動作卻頓在了半空。
臥室裡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和母親的嘆息。
父親說:“我決定了,把婉婉送到國外去吧。”
久不出聲的唐韻,終於開了口,語氣頗顯得無奈的說:“要不,我去問問婉婉,她和溫知遇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我們也該聽孩子一言,她大了,有些事該由她自己去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