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客廳內,韓默揭去了罩在沙發上的罩子,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自己先坐了下來。
給兩個酒杯裡都倒上了酒以後,這才轉頭看向厲廷君:“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厲廷君也坐進了沙發裡,平靜說道:“昨晚是你打電話給我,說你在這裡看到了小野貓……”
聽聞小野貓三個字從自己的嘴裡說出,厲廷君也愣住了。
韓默壞笑了一聲:“也怪我昨晚喝多了,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本想著先把她帶到我這兒再打電話給你,起碼也不至於凍成那個慘樣。可那小丫頭嘴毒著呢,一點都不領我的情。”
厲廷君彎了彎唇角,卻不像在笑。
“怎麼了?”韓默覺得今天的厲廷君不太對勁。
厲廷君沒有回答,大衣穿在身上依舊沒有脫下,隻看著眼前的酒杯,滿臉心事。
“對了,你不是在陪簡佩兒母女吃飯的嗎?怎麼又出來了?”韓默好奇的問。
厲廷君回頭看了他一眼,那表情意味深長,讓韓默誤認為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可一細想,從他進屋那刻起,他一共也沒說幾句啊。
這時,厲廷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譚姝打來的。
厲廷君當著韓默的面接了起來,第一句就問:“查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她?”
電話那頭的譚姝答道:“事情基本已經能夠確認,給您移植肝髒的女孩的確叫顧九溪,是一名中國留學生,如今住在英國的……”
接下來的話,厲廷君幾乎沒有聽進去了。
他掛斷了手機,臉色異常難看。
一旁的韓默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手裡的紅酒上面,見厲廷君掛了電話無意間問道:“對了,你和簡佩兒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吧,什麼時候?”
“我不會娶她……”
厲廷君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驚的韓默手裡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你什麼情況?”
厲廷君突然轉過臉,一臉認真的看著韓默,說道:“三年前給我做肝移植的人根本不是簡佩兒……”
韓默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驚的一臉白:“不是簡佩兒,又是誰?”
厲廷君沒有回答,起身就往外走。
……
顧九溪一個人毫無目的的順著大街一直的走。
她的頭上頂著一層薄薄的雪,不知是心情的渲染還是怎麼,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這一刻,她突然想回英國了……
站在路口,紅燈閃爍過後,綠燈又亮起,可顧九溪站在路口許久都沒動。
想不到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她原本是為了嚴恆白回來,可結果卻變成了這樣,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
國際會展中心,顧九溪看到了韓傾。
韓傾正從裡面走出來,身邊跟著一男一女,他身邊的男人似乎正在和他說些什麼。
遠遠的看到站在路邊的顧九溪,韓傾打斷了男人沒說完的話,朝著顧九溪走過來。
“韓律師……”顧九溪對著韓傾幹巴巴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