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薄嚴城小心斟酌着開口:“我們——”

  “大爺,您怎麼還沒上去呢?”

  鄰居大爺笑眯眯的:“和小夥子聊會兒天,給你帶了兩個菜。”

  溫晚栀快步走過去,臉上紅撲撲的,有些氣喘:“那我不和您客氣了,快上樓吧。”

  大爺看了一眼薄嚴城,溫晚栀心領神會地開了口:“啊,這位是我上司,順路送我回來的。”

  薄嚴城皺了皺眉,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她前夫?

  現在他也不過是個公司上級罷了。

  電梯裡,大爺笑呵呵地繼續閑聊:“小溫,葉家小夥子好久沒來了,你倆還好好的嗎?”

  溫晚栀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大爺真是精準踩雷,幾個問題問的,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溫晚栀下意識看了一眼薄嚴城的表情,擠出笑容,語速飛快:“小葉他挺好的。”

  大爺放心點了點頭:“那就好,你也不會做飯,老吃那外賣可不行。小葉手藝還不錯,下回再來做虎皮尖椒啊!真下酒。”

  溫晚栀尬笑着應了,目送鄰居大爺下了電梯。

  薄嚴城捏緊了手裡的塑料袋,言辭冷硬:“葉雅舟,他常來?”

  溫晚栀腦子裡累得要死,幹脆擺爛:“對,來過幾次,和鄰居一起吃過飯,都認識。”

  薄嚴城兇腔起伏着,面若寒冰,電梯裡氣氛讓人透不過氣。

  來過幾次。

  和鄰居都認識。

  他莫名想起了,溫晚栀抱着孩子,和葉雅舟去賽車場的場景,心裡噎得難受。

  拿鑰匙開門,和溫晚栀預想的不一樣,屋子裡幹幹淨淨。

  怎麼會……

  明明最近忙得要死,她又加班一夜沒回來。

  薄嚴城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頭頂快頂到吊燈上,在一方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有些局促。

  他沉默着看了一圈,才邁開腿進了門。

  溫晚栀脫掉風衣,若無其事地進了浴室洗手,略微嘶啞的聲音遠遠傳來。

  “不用換鞋,飯放桌上就好。吃完你就走吧。”

  沒有回音。

  直到溫晚栀出來,才看到薄嚴城站在餐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捏着一張紙條。

  溫晚栀心裡一跳。

  怪不得房間整潔,桌上也擺滿了零食,應該是葉雅舟來過了。

  薄嚴城淩厲的眼神瞥向溫晚栀:“這麼着急趕我走,是我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嗎?”

  溫晚栀火一下就蹿了上來。

  薄嚴城就算失憶一百次,這張嘴都能讓他再死一百零一次。

  溫晚栀一把搶過紙條,也沒什麼好氣:“薄總才是吧,有家有室,還在單身下屬家逗留,薄總不怕輿論,我可是擔不起責任。”

  一字一句都給怼了回去,溫晚栀心裡好受了些。

  這男人,發火,吃醋,全都莫名其妙!

  她之前一直忍耐,可這次回來,她一點都不想忍了!

  而且她本就身體虛得要命,腦子也累得不行,就想吃飯洗澡馬上休息,一秒鐘都不想和薄嚴城繼續鬥。

  他要是再說些渾蛋話,她就要讓他立刻走人!

  薄嚴城眼神閃爍,似是理虧,竟沒有繼續鬥嘴,沉默着拆開馄饨的包裝盒。

  “吃飯吧。”

  溫晚栀怔愣了一瞬,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兩人對坐無言,一人一大碗馄饨,溫晚栀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子,看了看面前的碗。

  “這碗是你的,換一下。”

  薄嚴城剛坐下,看着換到面前的那一碗,上面飄着香菜,沒有蔥和姜。

  溫晚栀打開了鄰居大爺帶來的餐盒,看了一眼:“這是涼拌茄子,你不能吃,嘗嘗這個排骨吧。粗茶淡飯,薄總,湊合吃吃。”

  薄嚴城默默看着面前慢條斯理喝湯吃飯的女人,心裡某處像是被捂熱了。

  他的喜好,就算過去這麼久,她也還記得。

  可他那可笑的結發妻向依然,還是會給他夾茄子,也會在天冷之後,獻殷勤地端上滿是生姜的雞湯。

  他的生活,似乎越來越不真實,越來越颠倒了。

  沉默着吃完了一頓飯,薄嚴城盯着溫晚栀吃下感冒藥,披上風衣準備離開。

  溫晚栀抱着手臂,倚靠在玄關處,略帶不自然地開口:“今天謝謝了。”

  薄嚴城一愣,那些他明明知道不該問的問題,又到了嘴邊。

  “所以,如果今天不是我在這裡,來的就會是葉雅舟,是麼。”

  溫晚栀歎了口氣。

  薄嚴城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誰也不會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薄嚴城回過神,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緊盯着溫晚栀,眼底有些不易察覺的脆弱。

  “你有事情瞞着我,但你知道,我終究都會想起來的。”

  溫晚栀移開視線,垂眸不敢看他。

  “是,你當然都會想起來的。所以又何必對我咄咄相逼?薄總,你應該知t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個人在燈光昏暗的玄關對峙着,像是兩隻刺猬,坦誠露出尖刺,卻生怕對方受傷。

  大門砰的一聲關閉,讓溫晚栀和薄嚴城都從怔愣中清醒過來。

  薄嚴城站在老舊的小區花園裡,仰頭數着樓層,找到了溫晚栀的窗口。

  他點起一顆煙,凝視着那一抹暖黃。

  深秋的風冷得刺骨,薄嚴城卻貪戀這份讓人清醒的溫度。

  星火很快熄滅,想點起第二顆煙的時候,手裡卻隻剩下空盒子。

  坐進車裡,薄嚴城閉了閉眼,眼下是難掩的疲憊。

  撥通一個許久未聯系的電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薄先生,您好,有什麼委托嗎?”

  薄嚴城伸手揉了揉眉心,聲音喑啞:“我之前提的離婚協議,現在可以繼續推進了。”

  和向依然離婚的事,他不是第一次考慮了。

  可他今天才能夠确定,他生活裡的一些東西,早就錯位了。

  對面的律師卻愣了一下,有點尴尬地開口:“您這麼久沒有推進這個案子,我以為您是已經知道了……”

  薄嚴城微微睜開眼,墨色的眸溢滿冷光:“知道什麼?”

  聽出男人的語氣已經很不善了,律師也不敢隐瞞:“薄先生,您和向小姐的結婚證是沒有在總局備案的,換句話說——”

  薄嚴城兇腔起伏着,勉強壓下火氣,咬牙開口打斷:“我和向依然壓根沒有合法結婚,也就談不上離婚了,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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