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祁年被她這突然的一抱,雙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可出于禮貌,他又不好直接将她推開,隻能先讓沈清然抱了幾秒。
随後便輕輕地推開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在體面禮貌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保持着距離。
“好久不見。”
他的疏離,女孩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硬。
江闊見氣氛有些微妙,急忙出來打着圓場。
“清然,你厚此薄彼,回來隻擁抱你阿年哥,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
沈清然微微一笑。
張開雙臂,抱了一下江闊,淺嘗辄止,随後便松開,視線從頭到尾都未從祁年身上移走半分。
“江闊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他将手中的鮮花遞給沈清然:“你最喜歡的白玫瑰。”
沈清然淡淡一笑,接過鮮花。
“謝謝。”
隻一秒,她便将視線再次回到祁年身上,而他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女孩眼底的光不由得黯淡了幾分,閃過幾絲失望。
江闊看出沈清然的失落。
“不早了,我們走吧,你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應該挺累的吧。”
“我還好。”
“我跟你阿年哥給你訂了酒店,我們先送你過去,今天你先倒個時差,明天我們再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沈清然腳步一頓。
江闊滿臉不解:“怎麼了?”
她看向祁年:“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們還讓我住酒店?而且這次我回來就不準備回去了,難道要一直住在酒店嗎?還是說,阿年哥并不歡迎我回來?”
祁年突然被cue到,對于沈清然,他很複雜。
江闊急忙替祁年解釋:“清然,你想多了,祁年怎麼可能會不歡迎你回來,隻不過你這次回來的比較突然,我們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住處,又怕随便給你安排個住處,你住不習慣,所以暫時先讓你在酒店住下,等到把你的房子收拾好了,再接你過去。”
“我不能去阿年哥的别墅住嗎?”
“這個。”江闊看向祁年,投以眼神求助。
“不行。”
祁年毫不猶豫地拒絕。
“為什麼?”沈清然滿臉不解。
自從跟林聽結婚後,他的私人别墅,他基本上就沒回去過,要是安排沈清然過去住,他結婚的事肯定瞞不住。
瞞不住倒是小事,主要是讓沈清然在他的私人别墅,實在是不合适。
他随便找了個借口。
“我現在也鮮少回别墅住了,那裡幾乎閑置,我怕你一個人住會害怕。”
“那阿年哥,你現在住哪?”
祁年沒想到這個沈清然,竟然比林聽還難糊弄。
“我跟媽一起住在莊園。”
祁年原以為,拿出姜照林做擋箭牌,沈清然就會退縮。
“正好我也挺想伯母的,而且酒店冷冷清清的,多沒意思,我一個人在英國已經夠孤獨了,我不想回國了還一個人。”
她特意強調一個人,并且說這話時眼中滿含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祁年本就對她心有愧疚。
許久之後,喉結微微滾動,艱難地發出一個音節。
“嗯。”
他沒再多說什麼,推着行李往機場外走。
女孩得到準許,臉上的悲傷瞬間散去,浮上一抹甜膩的笑容,快步走上前挽着祁年的胳膊。
“還是阿年哥你對我好。”
祁年将沈清然送回莊園。
司機小馬拉開車門:“祁爺到了。”
管家老陳,聽到聲音立刻出門迎接:“少爺回來了?沈小姐也回來了?”
“嗯,把清然的行李送到二樓客房。”
“好的,少爺。”
老陳示意傭人過來搬行李,沈清然很有禮貌地沖老陳微微一笑。
“麻煩陳叔了。”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
祁年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他急着回家陪老婆,得趕緊找個理由開溜,轉身看向身後的沈清然。
“不早了,你趕緊上樓休息吧。”
“哦,那阿年哥晚安。”
“晚安。”
沈清然轉身上樓,三步一回頭,她總感覺祁年好像有什麼事瞞着她。
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看時間的次數,要比看她的次數多好幾倍,像是還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去做一樣。
祁年見沈清然進了房間,沒有片刻耽擱,立t刻換鞋要出門。
他剛把鞋換好,沈清然便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阿年哥,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他腳步一頓,視線有些閃躲:“哦,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
沈清然臉上浮現一抹懷疑。
他堂堂祁氏集團總裁,不至于要加班吧?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處理嗎?”
姜照林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清然回來了?”
“伯母,是不是我剛剛聲音太大吵醒你了?”
“我還沒睡,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跟伯母說一聲,我好讓人把房間給你準備好,也不至于如此倉促。”
“我也是臨時決定回國的。”
兩人寒暄着,祁年想要趁機溜走。
手放到門把手上,輕輕打開,腳剛邁出去一隻,沈清然的聲音便在他身後響起。
“阿年哥,你真的是去公司處理事情嗎?”
祁年腳步一頓。
“當然,不然我這麼晚出去,還能去哪?”
他轉身面上表情從容淡定,給樓上的姜照林使着眼色,她立刻明白祁年的意思。
她故作一臉醋意的模樣,挽着沈清然的胳膊。
“你好不容易回來,不陪陪伯母,就隻想纏着你阿年哥?有點偏心了。”
沈清然哄着:“我哪有。”
“既然沒有,那今晚就陪伯母睡,咱們很久沒有談心了,快跟伯母說說,你這些年在M國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姜照林挽着沈清然的胳膊,強行将她拉進她的房間,趁她不注意,給祁年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祁年成功脫身,快步走到車上,對着小馬說道:“去尚阖院。”
“是,祁爺。”
祁年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
“開快點。”
“是,祁爺。”
春宵一刻值千金,現在趕回去,還能抱着老婆膩歪兩個小時。
小馬透過後視鏡,看向祁年,見他那副着急的模樣,嘴角偷着笑。
“祁爺,您好像越來越黏夫人了。”
“有嗎?”
小馬微微點頭:“如果是以前的您,肯定會找個理由就不回去了,但您沒有,而且看起來很着急,就像是熱戀中期盼見面的小情侶,珍惜與彼此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小馬這麼一說,祁年才猛然察覺,原來林聽改變了他這麼多。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
“您現在這樣很顧家,沒什麼不好的,夫妻之間就應該像您跟夫人這樣,朝朝暮暮。”
尚阖院。
祁年蹑手蹑腳地推開卧室的門。
林聽已經睡着了,他換了睡衣,掀開被子鑽進去,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埋在她的頸窩裡,輕輕嗅着林聽身上獨有的清淡香氣。
對香味很敏感的祁年,唯獨對林聽身上的味道癡迷。
林聽睡眠淺,感覺到了祁年的氣息,呢喃了一聲。
“你回來了?”
“吵醒你了?”
林聽沒有回答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她,尋着溫度翻身,嬌小的身子依偎在他懷裡,輕嗅着祁年身上的氣味,一臉幸福地環抱住了他寬厚堅實的腰。
林聽淺淺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
祁年知道她又睡着了。
他纖長的雙臂環抱住林聽,兩人的身體貼得極近,他的大手從她的臉頰滑入耳後,慢慢穿過她的發絲,摩挲着。
漸漸地,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抹異樣。
皿液沸騰,變得有些燥熱。
隻是抱着她,便讓他不禁心生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