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祁年越說頭越壓得越低。
她鮮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卑微,自卑的神情。
“所以你就因為這個才遲遲不跟我去領證的?”
“不然呢?”
她還以為祁年是不想跟她複婚了,後悔了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林聽瞬間松了口氣。
“那件事不過是錦上添花,即便你真的不行,我也不會因為這個離開你。”
“也不知道前些天是誰想霸王硬上弓。”
林聽瞬間語塞。
臉羞得通紅,心虛站不住,便想要提高聲音倒打一耙。
“我那不是怕你有生理需求,不好意思提,所以才……在你眼裡,我難道就是滿腦子隻想那件事的人嗎?”
理論站不住腳的時候,就得打出感情牌,這些林聽還是跟祁年學的。
“你不是,我是。”
他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湊到林聽面前,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微眯着,嘴角噙着笑意。
“但我隻想跟你做。”
林聽想起昨晚上,那熱情似火的一幕,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羞澀地将面前的男人推開。
“肉麻,不要臉。”
祁年厚着臉皮再次貼了過來。
“要什麼臉?要你不香嗎?”
祁年的指腹拂過她的臉頰,搭在她的耳後。
林聽的耳朵因為他的靠近,燙得吓人,他帶着涼意的指腹,反而起到了降溫的作用。
“聽聽。”
他絲綢般的眼神凝視着她,溫柔地輕喚着她的名字。
“嗯?”
她呢喃着回應,帶着些許喘聲,清澈的雙眸裡,蕩漾着欲念。
“我愛你。”
他說完便吻了下來。
又纏着林聽翻雲覆雨,不死不休。
等到他放過她時,已經是中午12點了,民政局都下班了。
林聽站在鏡子前,看着渾身被他留下的印記,雙腿發軟到走路都有些困難。
可再看此刻穿戴整齊,一副衣冠禽獸,不對,一副衣冠楚楚模樣的男人。
面容輕松,神清氣爽。
她内心感到十分的不平衡。
憑什麼他看起來就那麼惬意,她就累得像頭耕了一晚地的牛?
明明他才是出力最多的那個啊。
林聽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體力。
她不滿地抱怨着:
“你還不如,不恢複呢,弄得我渾身就跟被車碾壓過一樣。”
祁年十分紳士的整理着西裝袖扣,視線看向站在浴室鏡子前的林聽。
“你這屬于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
祁年走到浴室,靠在門框上。
“凡爾賽。”
“你還知道凡爾賽?”
林聽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心裡泛着嘀咕,小說中不是說總裁都不上網的嗎?
“你上網問問,誰家老公這麼厲害不偷着笑?”
林聽表示非常不認同。
“偷着笑?笑什麼?笑我慘嗎?”
“哪裡慘?”
林聽指了指身上的草莓印記。
“你看看,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出門?”
“這怎麼了?”
祁年一副不理解的模樣。
“别人看到我脖子上的草莓,不就知道我昨晚跟你那什麼了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嗎?沒有才不正常吧?再說,别人知道給你種草莓的人是江城首富,還不知道有多羨慕呢。”
祁年一副很是自豪的模樣,欣賞着他一晚上的戰果。
“你這是歪理。”
林聽氣呼呼的對着鏡子,用粉底液試圖将祁年種的草莓印記遮蓋掉。
“我要是一個太監,你還會嫁給我嗎?”
“嫁啊,為什麼不嫁?”
林聽沒有絲毫猶豫,面上的表情堅定認真,仿佛祁年如果真的是太監,她也會義無反顧地嫁給他。
她的回答倒是讓祁年微微一怔。
心中閃過一絲灼熱。
他不懷疑林聽話語中的真假。
“那如果你一輩子都不能跟我那什麼,你還願意娶我嗎?”
祁年沒有絲毫猶豫。
“當然願意,我又不是為了緩解生理需求才要跟你複婚的。”
林聽又說道:
“那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了,你還願意跟我結婚嗎?”
“為什麼不願意?你又不是生育機器,我跟你結婚,也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生孩子,我選擇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是你,不是别人,更不是因為别的。”
祁年突然的表白,讓她心潮翻騰,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投入一枚石子,瞬間激起陣陣漣漪。
她失神地盯着祁年看了許久。
“我這麼好看嗎?”
祁年的話将林聽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将視線收回。
“誰看你了。”
“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去民政局了。”
“現在知道着急了,剛才不知道是誰,非得拉着我那什麼,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民政局早下班了。”
“不得先去吃個飯?”
他推着林聽去了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就匆忙出門了。
吃完飯後。
他跟林聽直奔民政局。
這次他讓手下的人提前去取了号,他跟林聽到了民政局就能直接辦理手續。
兩人坐在服務台前,将手中的證件遞給工作人員。
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們要複婚。”默契地說完彼此看了一眼,嘴角浮現笑意。
工作人員見兩人郎才女貌,又是來複婚的,心情很好。
她将重新辦理好的結婚證,按下鋼印,微笑着遞給兩人。
“這次可别再沖動了,不是每一次沖動,都能破鏡重圓的,夫妻之間要多多包容,更要學會珍惜彼此。”
林聽接過結婚證,重重點頭。
“謝謝,我們會好好珍惜彼此的,不會再沖動了。”
兩人笑着走出民政局。
林聽看着手中嶄新的結婚證。
“我們終于複婚了。”
她看着結婚證,眼底滿是對未來幸福生活的向往,這一次她無比堅定,會與祁年白頭到老,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祁年拿出手機,将這一刻的她拍了下來,默默收藏。
“雖然是二婚,但卻比第一次拿這個證時,還要開心。”
祁年微微愣了一下。
“二婚?”
他怎麼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呢。
“不是這怎麼就成二婚了?”
“難道不是嗎?領了兩次證,不是二婚是什麼?”
祁年被林聽這呆呆的模樣,逗笑了。
“領兩次證的就一定是二婚嗎?不能是複婚嗎?我們這還是原配。”
林聽想了想,好像祁年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又重新改了說辭。
“雖然是複婚,但我覺得比咱們第一次領證時,更有意義呢。”
“那當然了,第一次領證時,我們彼此都還不認識,領證不過是為了交差,現在就不一樣了,我們确定彼此是最深愛的人,領證是為了永遠在一起,合法的在一起。”
“我知道,這叫生同衾,死同穴。”
“不能換一個美好一點的詞嗎?你這詞一出,我總有種不得好死的感覺。”
林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不知為何。
她心底猛然下沉,像是塞了一塊棉花一般,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總感覺她幸福的有些不真實,好像要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