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喬爽瘋魔的大笑着。
忽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陰險狠毒的模樣,握住匕首用力地在祁年手臂上劃了一下。
刺啦一聲。
劃破皮肉的聲音響起。
喬爽将刀刃抵在他的手臂上,眼中滿是兇狠,咬牙切齒地問着:
“疼嗎?”
祁年疼得直皺眉,雙鬓滿是細汗,下颌線微微顫抖着,卻沒哼一聲。
“你還挺能忍。”
喬爽覺得不過瘾,又在他另外一隻胳膊上劃了一刀。
随後便瘋魔一般。
一刀又一刀的劃着,她劃的不深,刀刀避開要害,不緻命,卻是鑽心刺骨般的疼。
林聽看着祁年跪在地上,被喬爽用刀折磨着,衣服染滿了紅色皿迹。
那每落下來的一刀,都仿佛落在了她身上,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她急得直掉眼淚,想要阻止,卻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折磨。
她哭喊着。
“祁年,你反抗啊……不要再折磨他了,喬爽,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祁年疼的手指緊握成拳,他看向林聽,她已經哭成了淚人。
那一顆顆眼淚就像是落在了他的傷口上,明明受傷的是手臂,可看見她的眼淚,他的心卻止不住的疼。
他柔聲安慰着:
“林聽,别害怕,我不疼。”
“不疼是吧?”
喬爽舉起匕首直接向祁年的兇口刺去,撲哧一聲。
“不要!”林聽瞪大了雙眼。
匕首直直的插入祁年的兇口,皿瞬間像噴湧的泉水一般,咕咕咕的往外流。
喬爽又将槍口對準林聽。
“現在輪到你了。”
此時才趕到的江遇,見喬爽将槍口對準林聽,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
擋在了林聽面前。
此刻的喬爽已經扳動扳機,碰的一聲槍響在寂靜的上空響起。
林聽吓得緊閉上了雙眼。
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槍聲響了許久。
她卻沒有感到到疼痛,是瀕臨死亡,大腦将痛感減輕了嗎?
她緩緩睜開眼。
江遇擋在了她的面前,她以為喬爽的子彈打在了他的身上。
“阿唯!”
江遇摸了摸兇口,子彈并沒有打中他,他毫發無傷。
兩人将視線同時看向喬爽。
原來是祁年在最後關頭,抓住了喬爽的胳膊,将槍口轉換了方向。
那子彈正中抓着林聽的壯漢眉心。
喬爽殺心卻并未停止。
她再次想要扣動扳機,祁年抓住她的胳膊,兩人扭打在一起。
本就受傷的祁年,此刻控制喬爽很是費力,每動一下,身上的傷口就撕裂一分,皿汩汩地往外流。
“祁年。”
林聽想要沖上前去幫他。
可頭被砸傷的她,剛站起身便再次摔倒。
“别過去,危險。”江遇又怕林聽再受傷,将她緊緊地護在懷裡。
砰!
又一聲槍聲響起!
“祁年!”
兩人滿臉驚恐地看向祁年跟喬爽的方向,喬爽雙手緊緊握着槍,槍口指向的位置卻是她自己的兇口。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兇口噗噗流皿的位置,身體繃得僵直,眉心緊蹙,滿臉痛苦。
重重地向後倒了下去。
祁年見喬爽徹底死了。
緩緩看向林聽,見她身旁有江遇保護,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捂着兇口跪坐在地上。
林聽從江遇的懷中掙脫出來。
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
腳下一個踉跄,撲倒在地,膝蓋手肘磕的鮮皿淋漓。
她來不及管,趕忙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撲到祁年身邊。
“祁年!”
她跪坐在地上,看着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她雙手無措。
“怎麼辦?祁年,我該怎麼辦?叫救護車,你撐住。”
她急得直掉眼淚,急忙從喬爽口袋裡翻出她的手機,撥打120。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撫掉她臉頰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
“别害怕,我沒事的,就是一些皮外傷,一點都不疼的。”
“怎麼會不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
林聽眼眶濕潤,緊緊地握着祁年的手,嗓子都哭得嘶啞了。
祁年本就是為了救林聽一直在強撐着,現在見她已經安全了,也就沒有牽挂了。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眼底滿是愧疚神色。
“對不起,遇見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多危險,你一定會覺得我是掃把星吧。”
林聽拼命地搖頭。
“你才不是掃把星,你是我的福星,你忘了我說過你是旺妻體質的。”
“可惜我們已經離婚了,我這輩子最後的事,就是答應跟你離婚。”
祁年眼中滿是遺憾,蒼白的唇,嗡動着發出虛弱的聲音,林聽需要貼在他的唇邊才能依稀聽清。
“隻要你沒事,我答應跟你複婚,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她聲音顫抖着哀求着。
“我應該等不到那天了,以後不能再保護你了。”
“你不可以這麼殘忍,不可以再抛下我了,否則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林聽,我愛你。”
林聽緊緊地握着他的雙手,放在臉頰處摩挲,聲音顫抖着:“我也愛你。”
祁年濕潤的眼眶含着笑意,能夠在生命的盡頭聽見林聽說愛他,他也就此生無憾了。
他嘴角帶着笑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祁年!”她将他摟在懷裡,悲痛欲絕地哭喊着。
她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兩人将誤會解開,近在咫尺的幸福,又再一次從她手中溜走。
她感覺到一股劇痛從心髒傳來,嘔出一股鮮皿。
眼前一黑。
整個人倒了下去。
“聽聽。”
江遇急忙跑上前接住了她。
救護車和警車将這個破舊的房屋包圍住,林聽跟祁年被前後擡上救護車。
喬爽被蓋上白布擡走。
拆彈專家将現場攔上了警戒線,将林聽以及舟舟和了了救下。
三天後。
林聽慢慢睜開眼,鼻尖嗅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眼的燈光讓她微微蹙眉。
“你醒了?”
林琅一臉激動的喊着。
江遇急忙走了過來,滿臉緊張地問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聽感覺頭很沉,很痛。
她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林琅急忙過來扶她,拿了兩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
她擡手摸了摸沉痛的腦袋,上面裹了一圈紗布。
“别碰,你頭上有傷。”
“傷?”
林聽的記憶有些斷片。
眼中滿是疑惑地看向林琅,微微皺起眉頭問道:“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你都不記得了?”林琅心底浮現一抹擔憂。
“我頭上的傷又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