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林聽直接将黑卡往桌上一拍。
“給我包起來!”
售貨員在看清那張黑卡時,嘴巴張成了0字形。
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在江城能擁有黑卡的人,非富即貴。
是她這種拿着幾千塊工資的人,完全得罪不起的。
她緊張得不由得吞咽口水,想起剛才對林聽跟林琅說的那些話。
她感覺整個後背都在冒冷汗,拿着包包的手止不住地發抖。
“還愣着幹嘛?趕緊幫客人打包。”
店長催促着已經被吓傻了的售貨員。
她慌亂地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一下。”
售貨員腳步一頓,後背一陣發涼。
“把這些新款,全都給我包起來。”
“全部?”
店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再次向林聽确定。
“您确定嗎?”
“有問題?”
店長急忙搖頭:“沒有。”
她招呼着店裡的工作人員幫林聽打包,畢恭畢敬地将她們送到店門口。
“歡迎下次光臨。”
林聽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了那個售貨員一眼,随後問店長。
“我買包她會有提成嗎?”
“是她先接待的您,您如果對她的服務還算滿意的話,她是會有提成的。”
“那如果我不滿意呢?會扣她工資嗎?”
店長微笑着點頭,如實說着:“如果被客戶投訴的話,我們這邊是會對員工進行一個相應的處罰的。”
林聽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随後看了一眼其他的售貨員,随意地指了一個她看着比較有眼緣的一個小姑娘。
“把我今天買的所有包包的業績,全都算在她頭上吧,至于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實在是拉低你們店的格調,我下次來不想再看見她……”
作為底層打工人,林聽最懂讓社畜崩潰的瞬間,就是讓到手的提成,成為她同事的囊中之物。
那種感覺是最讓人憋屈的。
她拉着林琅又去了其他奢侈品店,把林琅從頭到腳都買了一身。
“聽聽,你一下子給我買這麼多名牌,妹夫不會說你嗎?”
“是他說要養我的。”
“可是,這些名牌包也不保值吧,我天天不是帶孩子就是在店裡忙活的,我也背不到啊,總不能用這三十多萬的包,給舟舟裝尿不濕吧?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林聽見林琅這麼一分析,好像的确如此。
“那我再去給你買點保值的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聽沒有理會林琅的抗拒,強行拉着林琅去了黃金店鋪,給她買金子。
林琅結婚時,林聽還在上學,沒有經濟能力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還是利用暑假跟周末去做兼職,才攢了一些錢給林琅買了幾床蠶絲被。
結果卻被李萍嫌棄寒酸。
還以此為由,沒給林琅買結婚該有的三金。
林聽為此一直很愧疚。
今天她就要一次性給林琅補齊曾經缺失的嫁妝跟三金。
金手镯,金戒指,金項鍊,金耳環……
全都安排上!
還給了了跟舟舟買了金鎖,學習用品等一堆東西。
最後出了商場。
看到4S店便要拉着林琅進去。
“聽聽,你不會要給我買車吧?”
“被你猜對了。”
“你這也太誇張了,我們剛才在商場就已經消費一百多萬了,那可是我這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你再給我買車,妹夫知道會不高興的。”
“他不會的。”
“就算妹夫不介意,那我也不能無緣無故拿你這麼多東西,妹夫給你那張黑卡,是讓你自己用的,不是讓你給我花的。”
“他不高興最好。”
不顧林琅的反對,林聽硬拉着她,給她提了一輛接送孩子上下學的代步車。
不貴,也就百來萬。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祁氏集團總裁辦。
祁年的手機,從早上被林聽挂斷電話開始,便不停地收到消費的短信通知。
“買了這麼多?看來總裁夫人的生活,她适應得挺快的。”
他起初還擔心,林聽不願意用他給的那張黑卡。
現在想來,是他多慮了。
購物就是女人的天性。
這天底下就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消費。
祁年自以為他完全拿捏了林聽的心。
一旁正準備彙報工作的江闊,瞥了一眼他那滿屏的消費短信通知。
“看來嫂子這氣生得挺大的。”
祁年立刻緊張起來,滿眼疑惑不解地跟江闊确定。
“你是說她還在生氣?”
“嫂子一向節儉,這麼揮霍,想必是在生一個很大的氣。”
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某人晚上回家要跪搓衣闆咯!”
江闊的話瞬間點醒了她。
祁年瞬間感覺後背有些隐隐發寒,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有沒有可能,她隻是單純地想買東西了?不是說女人瘋狂購物就會很開心嗎?”
江闊雙手環臂看向祁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你覺得嫂子是那種女人嗎?”
顯然祁年心裡是清楚的。
林聽并不是那種會在乎身外之物的俗人。
“别怪兄弟我沒提醒你,要是不想死得太慘烈的話,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哄哄吧。”
祁年心中本就煩悶。
江闊還這樣不知死活地潑着冷水。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他又準備拿簽字筆砸江闊,被他先一步将筆筒連鍋端了。
“又來這套?全公司的簽字筆,都被你拿來砸我了吧?”
沒有簽字筆的祁年,在桌上翻找着其他可以砸的東西,最後視線落在了那盆仙人球上。
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定。
江闊剛想去搶,被祁年先一步拿走。
四目相對。
危險一觸即發。
江闊瞬間瞪大了雙眼,雙手交叉放在兇前。
“兄弟,别沖動!”
祁年毫不猶豫地舉起那盆仙人球,做姿就要向江闊砸去!
“你别太離譜啊?”
江闊瞬間像一隻竄天猴一般,吓得急忙閃現出辦公室。
夜晚。
祁年的車停在别墅門口許久。
他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想起江闊勸告他的話,他心中便覺得煩悶。
他實在是不想跟林聽吵架。
“祁爺,您已經在車上待了半個小時了。”
“生氣的女人應該怎麼哄?”
祁年的問題問得突兀,老馬明顯愣了一下。
“别人都說,愛人就像是養花,有的花需要養在溫室裡,精心呵護,而有的花生長在路邊,有着頑強的生命力,她愛自由,愛新鮮的氧氣,習慣了朝陽寒露,風吹日曬,強行将她移植到溫室裡,反而會讓她枯萎……”
老馬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在祁年頭上重重地敲上一棒。
“我真的做錯了嗎?”祁年自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