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男人要那麼薄的臉皮幹嘛,就應該厚臉皮一點才是。”
女生撇嘴,一臉不屑。
“姐,我跟你說,這男人一看就靠不住。”
“陳婷婷,你說什麼呢?那是你姐夫。”
女生面色不改,不屑的神情依舊明顯。
“我告訴你,姐,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給男人花錢倒黴三輩子。”
婦人也不往前走了,就那麼看着她。
“你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我跟你說,我現在的人生信條就是這個。”
陳婷婷道:“我今天一下火車站,我就看見了你背的包。”
陳婷婷說着,手指輕輕挑開婦人的包。
“你自己說說,你這包什麼時候買的?”
“你們都結婚三年了?你還沒有換包?”
“我記得你沒結婚之前,一年換仨包,現在結婚了,怎麼三年連一個包都舍不得換?”
婦人抓着背包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你姐夫工資不高,我省着點用。”
“啪啪啪”,陳婷婷拍着手:“姐姐真偉大,奉獻自己來扶貧啊。”
陳婷婷心中的怒氣已經壓抑許久了。
姐姐是名牌大學生畢業,前途無量,結果卻嫁給了一個鄉下漢子。
這也就算了,可這鄉下漢子也忒差了點。
現在這個年代,即便是鄉下,也蓋有很多高樓。
可這個人呢?才一層樓房,能住的地方也就兩間房。
不僅如此,家裡離這裡還死遠死遠的,她坐火車都倒了好幾站,坐了一天一夜。
車上飯不好吃,她沒吃多少,想着等下車了再找個地方吃。
姐姐來接她,她可開心了。
雖然沒有車,但是無所謂,她不在乎,跑跑更有益健康,家裡條件雖然不錯,但她也不是什麼嬌嬌滴滴的大小姐。
她說她餓了,姐姐就忙帶着她去吃飯,說是問柳五中的飯好吃。
她感動壞了,覺得姐姐雖然因為姐夫和家裡鬧掰了,但還是在乎她這個妹妹的。
結果,到了地方,她才發現那飯難吃死了。
想着走一個小時才到的,湊合湊合算了。
等到結賬的時候,見姐姐拿出那些小紙币湊合着交,她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姐姐真的是因為這邊好吃才跑一個小時帶她來吃的嗎?
還是因為學校附近的小吃便宜。
在這個念頭出來後,陳婷婷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
不過她也沒說,直到她拎t着那麼大一個行李箱,又徒步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終于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姐姐家裡會這麼窮,連打車的錢都不舍得掏,所以就穿的高跟鞋。
自己的錢又在出來前被家裡面扣下了。
因此,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拎着行李箱和電腦包,徒步了兩個多小時。
她現在的怨氣比鬼還重。
“婷婷,你胡說什麼呢?”
就在陳婷婷要繼續說話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小妹來了?”
“丫丫,快請小妹進去。”
陳婷婷剛張開的嘴重新閉上,轉身看向來人。
隻見那人穿着半截褲子,上面是大背心,古銅色的皮膚都快要和黑夜融為一體了。
容貌嘛,隻能算是沒有缺陷。
三年前,姐姐帶姐夫回家的時候,陳婷婷在學校,因此并沒有見過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夫。
在得知爸媽死活不同意姐姐嫁給姐夫,還逼走了姐姐之後,當時剛上大學還在渴望愛情的陳婷婷還和爸媽吵了一架。
認為愛情不應該看學曆。
但是現在,經過大學三年洗禮的陳婷婷覺得……
感謝室友的熏陶。
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自己那些室友讓自己提前見到了各種奇葩戀愛腦,及時清醒過來,她得變成什麼樣。
瞧瞧這男的長得……
長得這麼算了就算了,關鍵是身高也這麼算了。
她這高跟鞋才七厘米都比男的高一個頭了。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往人身邊站。
真的是。
什麼時候需要自卑的人變成了高個子了。
“丫丫?”
“姐姐,這是什麼稱呼啊?”
陳婷婷湊到婦人身邊,壓低聲音道。
一提到丈夫,剛剛陳婷婷說的那些關于他丈夫的壞話,婦人瞬間忘了個幹淨。
粗糙的臉上漫上了一絲紅意。
“也沒什麼,這是獨屬于你姐夫的愛稱。”
陳婷婷嘴角不停抽搐。
知道她姐姐叫什麼嗎?
陳雅安,多麼好聽的名字啊。
比自己的名字好聽多了,她當時還怨怪父母偏心來着。
結果呢,怎麼會有這麼土的愛稱。
難道是她沒有談過戀愛,不懂嗎?
陳婷婷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
“一凡,我去做飯了,你陪陪小妹,别讓她一個人孤單。”
姐姐做飯?
陳婷婷愣了一下,随即回過神來。
好叭,其實也沒有太驚訝。
不過……她其實不用人陪的,她可以玩手機。
主要是陳婷婷剛剛一見林一凡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味兒。
真的受不了。
然而,等陳婷婷剛打開手機。
卧槽泥馬,沒信号。
這特麼手機有流量都用不了。
她突然有點後悔離開家,來這邊伺候姐姐生娃了。
她可真是個大傻逼啊。
家裡的生活不好嗎?非要來這小破地方受摧殘。
“聽說小妹也是大學生?小妹考的哪個大學啊?”
陳婷婷一回頭,就見林一凡站在跟前。
他語氣輕柔,一臉善意,手指緊張地搓着衣角,“那啥,小妹,我們進去說吧!”
就在陳婷婷跟着林一凡進去的時候,走在鄉間小道上的紅梳停了下來。
直播間:
“奇怪了,梳姐大半夜不睡覺跑田裡面幹嘛?”
“可能是閑的沒事幹,來逮僵屍吧!”
“看旁邊的箭頭指示,這好像是林家村,梳姐這腿腳倒騰得挺快啊。”
“哦,林家村啊,真巧,我姐姐嫁在那邊,聽說條件很不好,沒信号。”
“這年頭了還有沒信号的地兒?”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說沒信号來着,弄得我都不敢去,現在這年頭,沒電視可以,沒電腦可以,沒信号沒網不行,因為我要玩手機。”
……
紅梳順着指示牌走了進去,一路上,四處靜谧。
除了狗叫,再無其它。
紅梳緩緩走着,似乎是漫無目的,卻又似乎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