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現在不敢說話,隻敢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驚懼和疑惑。
兩人蹲在一輛車的後面。
直播間的水友們則是全方位地體驗了一把刺激的感覺。
“誰能管管這個鏡頭,我真服了,看個直播還看出了電影的刺激感,你拍什麼棺材啊?來什麼貼臉殺啊?我不想看了。”
“我知道梳姐想讓我們全方位地體驗刺激,但是我并不想體驗,我隻是想看熱鬧。”
……
反應過來之後,華國安壓低聲音:“他們是鬼嗎?”
紅梳還沒有回應,下一秒,華國安便僵直了身子。
因為……路口處的那群鬼居然同一時間看向了這邊。
華國安:“???”
他聲音很大嗎?
很大嗎?
紅梳解答了他的疑惑:“你提到了它們,它們自然敏銳,就跟人家叫你名字一樣,特定反應而已。”
“那……”華國安咽了咽口水,“現在該怎麼辦?”
被一群鬼盯着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華國安想向紅梳求救,卻發現這裡空無一人,涼涼的微風提醒他,這裡就隻有他一個人。
好像先前紅梳的出現不過是他自己的幻想。
再看手機,咦……手機嘞?
正在衆鬼間馳騁的手機聽不到它主人的召喚。
華國安驚了。
完蛋了,手機丢了,連求救都求救不了了。
“别說話,我就在你旁邊。”
熟悉的聲音瞬間叫華國安鎮定了下來。
不是假的。
大師來了。
隻是……人沒見了。
聽聲音應該就在旁邊才是,想到大師那超乎常人手法……嗯……他不用想那麼多,隻需要知道大師會救他就行了。
華國安放下了心,原本準備跑路的想法也歇菜了,繼續看向十字路口那邊。
這不看還好。
一看,華國安的心怦怦跳。
他一眨眼,那些鬼就會朝他瞬移一段距離。
不過眨三次眼,那些鬼已經距離他十米左右了。
華國安想叫紅梳,但聲音卻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裡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十米開外,一個花轎,一個棺材。
這究竟是鬧哪樣?
他不想見鬼新娘,同樣,也不想見千年僵屍。
可能是看的電影多了,他下意識地就以為棺材裡肯定是千年僵屍。
起碼也得是個幾百年的。
反正不管是多少年的,都不是他一個小喽啰能夠應付的。
等華國安再次眨眼後,他傻眼了。
不是,他咋就進了花轎了呢?
說好的鬼新娘了呢?
敢情是自己啊?
華國安想叫紅梳,但是嗓子裡依舊發不出聲音。
完了完了。
華國安慌了。
沒等他慌幾分鐘,他感覺到,花轎明顯停了下來。
簾子t被掀起,他直接飛了出去。
飛?
沒等他細想,他便發覺自己現在到了婚禮上。
旁邊的牌子上清清楚楚地寫着:
新娘:白灼華
新郎:華國安。
這是自己的婚禮?
華國安一驚,低頭一看。
隻見原本身上的白衫換成了西裝,腳下踩着的拖鞋也變成了皮鞋。
一隻手推在他的背上,他被推入了殿堂,手裡還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束花。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總覺得手上的花黏兮兮的,低頭一看。
卧~槽~
這哪兒是花。
一堆眼珠子嘛不是。
“花”的底端,那原本該是被攥在手裡的“枝葉”仔細一瞅,其實是被拽長的眼白。
華國安一個沒忍住就想吐。
但是就是吐不出來,心裡嘔得很。
“鬼生得一愛鬼艱難,今天我們這一對新鬼在茫茫鬼海中相遇、相知、相愛,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今天的主角——新娘入場。”
司儀陰恻恻的聲音響起,華國安不由得攥緊了手裡的東西。
那東西發出一聲聲細小的尖叫,吓得華國安差點沒把東西扔出去。
大門被打開,華國安循着聲音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面紗遮臉,一襲白裙,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款款而來。
順着女子踩着的路看過去,隻見台子兩邊,一個個賓客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下颚稍稍低了下去。
燈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在脖間打下了一片陰影,令人感到格外不适。
他們的手掌在桌子上齊聲拍着,沒有一絲不和諧的掌聲,反倒是平添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聲音停止,此時的大廳,格外冷寂,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鬼說話,平白顯出一絲詭異之色。
大廳外圍,也就是賓客的身後,許多白色的大布落下,讓這個本就詭異的大廳顯得格外不對勁兒。
華國安想哭。
誰來救救他?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他怎麼會這麼倒黴?
早知道他就不蹲到那十字路口了,他怎麼好奇心就那麼重呢。
媽媽救命。
就在華國安心裡喊救命的時候,那新娘已經距離他越來越近,眼瞅着就快十米了。
下一秒,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
“新郎新娘恭喜你們,你們将成功走入婚姻的殿堂,終此一生,相愛相許,相互理解,相互撫慰,你們将以自認為最完美的姿态走向對方。”
“請牽起您愛鬼的手,用彼此最重要的東西來傳達自己的愛意,親朋為鑒,證婚為目,現在,請向全世界抒發你們的愛意吧!”
不能說話的華國安:“???”
這話怎麼越聽越怪異啊。
華國安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新娘。
此時,新娘的身上突然傳出來“咔嚓”一道響聲。
緊接着,她全身開始扭曲,兩個腿以極其怪異的姿勢交叉在一起,兩條胳膊直直地往上掰了上去。
在腦後完成了上半個手臂交叉的高難度動作,随即一拐一拐地朝自己走來。
華國安:“?!!!”
你不要過來啊。
華國安又後退了一步。
司儀的聲音再度響起。
“請新郎用你認為最完美的姿态走向新娘。”
當司儀的聲音落下,新娘的腳步頓住了,頭稍稍擡起,臉上的面紗遮擋住了下半張臉,一雙眼睛陰恻恻地盯着華國安。
台下,一群賓客也都虎視眈眈地看着華國安。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華國安總覺得這些人好像在看什麼食物似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一口吞掉。
華國安再次後退一步,當腳上的感覺傳入大腦後,華國安整個大腦宕機了。
他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