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奶奶!”
谷靳少一個沒忍住,脫口而出。
溫小洛站在旁邊,揣着手。
臉上沒有一點慌張,似乎隐約還帶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直播間:
“卧槽,實在是不得不說,這小孩子的心理素質是真的高。”
“又不是他殺的人,他心理素質肯定很好啊。”
“樓上你在開什麼玩笑,出事的是他奶奶啊,而且,他奶奶自殺八成與他剛剛說的話有關系,這小逼崽子可千萬别死啊。”
“???樓上再說什麼鬼話?建議警察查查。”
“查你媽啊,天天建議警察查這查那的,有病吧?我媳婦兒在備孕,要是這貨沒了,投胎投到我家了,我家豈不是要滅族?”
“卧槽,樓上說的有道理啊,雖然我沒媳婦兒,但是不妨礙我支持樓上的想法,别投我國了,我害怕這種反社會人格不老實。”
“沒事,都安心,别激動,目前我國出生率很低的,現在對方死亡去投胎的話大概率也是投在非洲,不必擔心,不必擔心……”
“等會兒,那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想活了,想死求了,死後再投胎大概率是出生在非洲?”
“樓上聰明!就是這個意思!”
“突然不想死了,活着真好。”
……
在場的人自是不知直播間水友們的抗拒。
現在這個時候,誰有功夫去看他們發什麼彈幕啊。
一把刀紮在老太太的心髒裡。
老太太沒有多活幾秒,就沒了。
下一秒,紅梳把老太太的魂魄抓了出來。
一心求死的老太太:“????”
卧槽!
咋還是你?
老太太扭頭,隻見溫小洛盯着她,心裡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當那把刀插進心髒的時候,其實她就後悔了。
現在看着這個孫子,腦中回憶起小時候他的活潑可愛,心情十分複雜。
老太太移動着步子,緩緩移到了紅梳的身後。
雖然紅梳身上的氣息讓她很害怕。
但是不得不說,這人身後很安全。
她是死了沒錯。
但是成為魂魄後,她隐約知道,魂魄也是可以再死一次的。
到時候就是真的死了。
說實話,她不是很想消散。
隻有死過一次,才能明白生的可貴。
溫小洛盯着她看了幾秒,突然,拔出了老太太兇口上的刀,轉身就朝着溫沉吟紮去。
谷靳少大驚,一移動就擋在了溫沉吟的面前。
刀尖朝着谷靳少紮去。
下一秒,谷靳少直接被一股力道推開。
刀落在了溫沉吟身上,堪堪挨到皮膚,沒有紮下去。
“小叔,你醒了?”
溫小洛丢掉手中的刀,一臉無措。
“對不起,小叔,我不是想殺你,我隻是想我們可以永遠地在一起。”
“殺了你後,我也會自殺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地府都是鬼,肯定沒有人間那麼多規矩,也不會排擠我們。”
“而且,沒了肉體,我們就不是叔侄關系了,不會遭天譴。”
紅梳人都聽傻了。
人才啊這是。
直播間:
“卧槽,他說得好有道理啊。”
“我真服了這貨了,你就擱這兒給那些近親情侶提供思路吧,草!”
“沒事,不是所有人都像這貨一樣,是個瘋子,不僅能想到這種辦法,而且還付諸了實踐。”
人的死亡來自未知。
自從知道人的死亡并不代表終點之後,世界上有相當一部分人并不畏懼死亡。
但是,還有一部分人畏懼着它的存在。
其實,或許也并不是死亡。
有人畏懼死後地府的清算,有人畏懼死後投入畜生道,有人畏懼死後家人的痛苦,有人畏懼下一輩子會沒有這輩子風光。
當然,也有人畏懼死後排不到投胎名額,畢竟按照如今的形勢來看,很有可能。
溫沉吟躺在床上,手緩緩收了回來。
許久沒有動過了,四肢都不靈活了。
他雖然動不了,但是他能感覺到四周發生的事情。
“阿——靳——”
溫沉吟的嗓子許是不太适應,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
“你真是的,我不就是出了個小事嘛,你至于嘛”,谷靳少的聲音中帶着一股怨怪和撒嬌的意味。
隻是這聲音明顯帶着輕快。
“對——不——起——阿——靳——”
溫沉吟看着谷靳少,雙目漸漸紅了。
眼中帶着濃濃的心疼。
“阿,靳。”
“我,想,看看,阿靳,現在,樣子。”
紅梳挑眉。
呦呵。
竟然猜出來了,現在的谷靳少不是他真正的樣子。
“不要,不好看”,谷靳少輕輕嘟着嘴,卻并不讓人覺得惡心,反而覺得很正常,好似他就應該這麼做似的。
“阿靳,最好,好看。”
谷靳少猶豫了許久,看向紅梳。
紅梳點頭。
收回符篆。
下一秒,一團黑乎乎的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溫小洛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哼,都這樣了,小叔不會喜歡你了,他最知道了,小叔從小就不喜歡醜的東西。
然而,下一秒,他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隻見,那他最厭惡醜陋東西的小叔心疼地舉起手,摸了摸谷靳少的臉。
“瘦了,阿靳,多吃,吃肉。”
直播間水友們:“???”
那麼大黑乎乎一塊,你咋看出來人瘦了的?
谷靳少一聽,委屈地扁t起了嘴。
從沒見過的紅梳:“???”
讓她緩緩。
“你不在,我都沒心情吃”,谷靳少的聲音嬌嗔着。
直播間:
“???咱就是說,鬼能吃人類的東西嗎?”
“要不然咋人家有男朋友呢,我閨蜜但凡有他一半的撒嬌能力,也不至于天天叫喚着找不到男朋友。”
“那些單身的還愣着幹什麼?給老子學!”
……
但是,下一秒,在直播間水友們逐漸放大的瞳孔中。
被看熱鬧的中心——溫沉吟幹了一件大事。
隻見他緩緩按着床邊,似乎要将身體支撐起來。
谷靳少見狀,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扶着他的手臂,幫他将身體支撐了起來。
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中,溫沉吟撿起地上的刀就插入了心髒。
谷靳少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