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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殘王的落跑小撩精 瀟騰 2698 2024-08-29 11:03

  那趴在樹後的小太監前腳剛走,後腳消息就傳到了殷瑾煦耳中。

  “果然是宮裡的。”他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隻是不知為何,上輩子直至他國滅身死,江山疊代……

  那人也并沒有動手。

  難道對方也被……“穿”了?

  殷瑾煦抓住殷栖月的胳膊,“走,去禦書房。”

  殷栖月:“?”

  “不追了?”

  慫恿一起“捉奸”的是他,如今不捉了也是他。

  殷栖月:“攝政王殿下未免也太善變了。”

  “先将她們送去攝政王府。”殷瑾煦淡定吩咐,拽着殷栖月快步折返:“我知道怎麼查清姜阮阮的下落了。”

  *

  京都城外。

  曠野的風吹拂着海浪般柔順的野草。

  這裡是座陌生的山谷,姜阮阮被困在這裡三天了。

  她百無聊賴地揪着草編着草環,問旁邊的男人:“你們主子到底想要把我關多久?”

  “怎麼會是關呢?”男人恭敬地笑道:“主子是請您來做客的。這世界上,隻有主子最了解您呀!”

  這倒是真的。

  姜阮阮望着手中的草環出神。

  那個神秘的男人,的确是這世上最懂她的人。比夜九枭還要更懂,甚至都能看穿她堅強僞裝下的脆弱。

  ……可明明,他們才第一次見。

  這是姜阮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對那個男人更加好奇了。

  她搞不懂為什麼對方會知道自己的一切,跟肚子裡的蛔蟲似的。

  更搞不懂為什麼又要将自己軟禁在這裡,然而上上下下全都對她畢恭畢敬,百依百順。除了不能離開這個山谷,其他不論多麼離譜的要求都能實現。

  姜阮阮會選擇留下來,是因為對方的話——

  他說自己是天選之子。

  他說她跟夜九枭是天作之合,命定之人,合該在一起。

  而那人說,他有辦法撥亂反正,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夜九枭成為平定各國之亂的大英雄,而她也是身份尊貴的長樂郡主,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姜阮阮本來是不感興趣的。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夜九枭。

  可是……

  可是他所描繪的她跟夜九枭本來的未來,實在太美好了。

  一如她發現自己動心之時,情窦初開所幻想未來的一模一樣。

  這不禁讓姜阮阮剛堅定下來的決定動搖了起來。

  真的會像他說的……那般美好嗎?

  “攝政王有沒有給我回信?”姜阮阮問男人。

  男人笑道:“未曾。”

  姜阮阮抿唇。

  “攝政王大概是覺得安全姜姑娘離開了京城……就放心了吧。”男人觑着她的臉色道。

  她又問:“那,夜九枭呢?”

  “也沒有。”

  姜阮阮點了點頭,心裡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t落寞,低着頭繼續編織草環。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悄無聲息地離開。

  “大人,夜九枭送來給姜姑娘的信。”一個黑衣人拿着一封新的信件,請示男人。

  男人拆開了信,瞥了眼,嗤笑一聲,連信帶信封塞到對方懷裡。

  “燒了。”

  “是。”

  *

  等了三日,都沒等到姜阮阮的回信。

  亓笙躺在殷思珞的腿上,翹着腳享受着女帝的投喂。

  殷思珞:寵溺.jpg

  旁邊正襟危坐的殷瑾煦跟殷栖月……望着她們的眼神,隐約有幾分幽怨,像兩隻大怨種。

  脫離了政務的殷思珞心情好極了。勤政多年驟然放松下來,前所未有的放松惬意。

  “你說那信,姜阮阮收到了嗎?”殷思珞又給亓笙喂了口瓜果。

  亓笙兩頰塞得滿滿的,像隻小倉鼠。她道:“沒吧。”

  夜九枭難得放低姿态,囚禁姜阮阮的人恐怕也會擔心她會動搖。

  “主要怪殷年年。”殷思珞頭痛扶額,“那臭小子還領着夜九枭去眠花樓找小倌請教哄姑娘……”

  導緻夜九枭那信寫的……讓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那挂的男主,根本不适合抒情好麼!

  那麼霸道冷酷不長嘴的模樣,像是能說出那麼肉麻的話的?還時不時拽幾句酸了吧唧的情詩……殷年年出的什麼馊主意。

  恐怕這并不能讓姜阮阮心軟……

  反而跑得更快了。

  “那怎麼辦?”亓笙蹙眉,“憑一封信追蹤姜阮阮被囚禁的地方,也太難了。”

  對方十分狡猾,沒敢打草驚蛇追得太緊,隻追出了京都城就不見了蹤影。

  可若是再次寫信,他們很有可能壓根兒就不再送信。

  裝作姜阮阮徹底死心不再愛夜九枭的模樣,不回信也理直氣壯。

  殷思珞:滄桑點煙.jpg

  “天涼了,讓夜家準備後事吧。”

  亓笙:“???”

  很快,亓笙就明白了殷思珞的話是何意。

  夜九枭臉色難看極了,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來“探病”的亓笙拍了他一下,小聲道:“你這面色紅潤精神奕奕的,一拳能打死仨大夫的模樣,誰能信你命不久矣了?”

  夜九枭臉色更難看了。

  “……本将軍為何要做這些!”他咬牙切齒,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之前寫的那封信,是他勉為其難地将那小倌的話原模原樣照抄下來。如今卻又要讓他裝虛弱裝病?

  根本沒病,怎麼裝!

  夜九枭臉色黑如鍋底,活像是被人欠了八百萬。

  他掙紮着要坐起來,腰間卻忽然一麻,重新跌回床上。

  夜九枭:“?”

  亓笙淡定收回發簪。

  夜九枭感覺自己渾身的氣力仿佛抽絲剝繭般緩慢散去,四肢逐漸綿軟無力,甚至擡個胳膊都費勁。

  “真厲害。”殷思珞贊許地摸了摸亓笙的腦袋,“要是再隔三岔五咳個皿就更像了。”

  夜九枭:“……”

  “先這樣吧。”亓笙摩挲着下巴,“一點點來。身壯如牛的夜将軍因為相思病突然不行了……也沒人信呀。”

  殷思珞點頭:“也是。慢慢來吧,循序漸進一下。”

  夜九枭面無表情地聽着她們讨論的話,臉黑……沒黑起來。

  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無語地望着眼前的幔帳,演戲給暗處監視他的黑衣人看。

  三日後。

  一個男人深夜來到了夜九枭的床前。

  “夜将軍想見姜姑娘,在下可以帶您去。”

  虛弱的夜九枭撐起身子,隔着半透明的幔帳,望着不遠處的男人。

  他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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