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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春心亂 瀟騰 2396 2024-08-29 11:03

  她笑裡隐約帶了一絲狠,低聲道,“母親,女兒先回去了,收拾收拾明日便帶李晚珍一道回侯府,這次,女兒一定争取成事兒。

  宋氏幽幽的看她一眼,恍惚一聲,“好。

  隻等李晚甯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她才感覺自己心跳得飛快。

  剛剛腦子裡蓦的冒出一個念頭……刺得她心下一個激靈。

  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老東西身體本就不好……

  又常年禮佛,很少出現在人前。

  一個無足輕重的老婦人死去,誰會關心?

  她登時喜上眉梢,“周嬷嬷!

  周嬷嬷推進來,見自己才被卸了掌家權的主母竟然帶着笑臉,吓得心裡直打鼓,“夫人,怎麼了?

  宋氏拉着她道,“枕詩人呢?

  周嬷嬷道,“還在老夫人院中,現在沒空回來呢。

  宋氏琢磨了一下,好脾氣的問,“這次她沒被發現吧?

  周嬷嬷沉吟一聲,笑道,“夫人放心,應當是沒有的,老夫人回來時,她悄悄回了一次老奴家中,聽說秦嬷嬷根本沒發現她離開過,老奴想,老夫人和秦嬷嬷到底是老了,哪裡能管得過來這麼多下人。

  宋氏眯了眯眼,嘴角微翹,“那就好,枕詩是咱們埋在松鶴堂裡的一顆棋,你先讓她按兵不動,打探些松鶴堂裡的消息,三五日傳一次,莫教人發現。

  周嬷嬷道,“是。

  ……

  春闱終于結束,傅嘉魚與宋氏的交鋒就此告了一個段落。

  一大早,她便迫不及待的帶着莫雨等在貢院門口。

  士子們魚貫而出,有人灰頭耷腦,有人意氣風發,一路走一路議論這次的考題有多難雲雲。

  她在門口眼看着傅雙笙李烨等人都出來了,卻仍不見徐公子。

  越等越心焦,最後連主考官安王殿下與趙大人都從貢院出來了,仍沒有徐公子的蹤影。

  “傅娘子!

  安王燕翎與趙時謙說了一會兒話,便笑盈盈的往傅嘉魚的馬車這邊走來。

  莫雨目露戒備擋在傅嘉魚身前,這些皇室之人沒有一個好的,除了他家殿下,都是狼心狗肺。

  燕翎沒認出莫雨,眸光暗了暗,看向乖巧站在莫雨身後的女子,不動聲色的挑起眉梢,意味深長道,“怎麼,難道本王與傅娘子說幾句話也不成?

  傅嘉魚對他一向沒什麼好感,都說民不與官鬥,迫于他的身份,她客氣的笑了笑,将帶着敵意的莫雨拉到身後,神色間幾分恭敬,“沒有的事,民女見過安王殿下,不知安王殿下有何貴幹。

  燕翎緩緩低眸,打量起福身的小姑娘。

  她微微屈着身子,鵝黃長裙,淡黃色的上襦繡着一朵精美絕倫的金線牡丹花。

  衣服很美,繡花很别緻,然而,人比花嬌。

  她低垂着腦袋,敞開的衣襟間露出一截姣好柔美的頸線,順着那嫩白如玉的脖頸,便是一截尖細得發白的下颌,溫潤泛紅的嘴唇,挺翹的鼻尖。

  這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蛋兒,仿佛造物鐘神,丹唇外朗,皓齒内鮮,一筆一畫似大師精心勾勒而成,真真是勾得人心裡直發癢。

  他目光移動,不經意間,視線又往下一滑,落在女子那飽滿的兇口處,喉嚨裡瞬間緊了緊。

  傅嘉魚等了一會兒,男人沒叫她起身。

  她索性徐徐直起身子,黑白分明的桃花眸,不解的看向燕翎,“安王殿下?

  燕翎沒想到……如今的傅嘉魚與當日從衛國公府逃出來的小丫頭大不相同,分明還是一樣的清麗無雙,同樣的盈盈眉眼,卻多了一絲沉穩持重,近距離這麼一看,那把纖細的腰肢,好似一把魅惑的鈎子,輕而易舉的便激起了他身體裡蠢蠢欲動的火氣。

  他克制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臉,“聽說衛國公府将傅娘子的财物都還了,恭喜傅娘子。

  傅嘉魚扯開嘴角,大大方方的同他道謝,“多謝安王殿下。

  燕翎走近兩步,唇角笑開,“既然傅娘子要謝本王,倒不如尋個時間去本王府上坐坐,本王府上種了一顆百年難得一見的雙色芙蕖,過段時日便要開花了,到時候本王會邀請東京所有權貴前來賞花,不知傅娘子有沒有時間一道前來玩耍?

  一股濃烈的龍涎香撲面而來,傅嘉魚皺眉,不太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尴尬的往後退了兩步,“若昭昭那時有空,便恭敬不如從命。

  燕翎也不生氣,志得意滿的勾了勾唇,“好,本王就期待着,到時候一定往傅娘子府上下帖子。

  傅嘉魚讪笑一聲,與這位一開始便咄咄逼人傷了徐公子的王爺話不投機。

  安王想拉攏謝氏,她對安王可沒有興趣。

  “夫君!
”她視線掠過安王,終于看見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貢院門口,瞬間高興的揚起秀眉,也顧不得與安王客套,笑道,“安王殿下,民女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燕翎回話,逃也似的往貢院門口小跑過去。

  屋檐下,燕珩長身玉立,用大拇指抵住嘴角,那抹抽痛在看到眼前小姑娘時,登時消散了些。

  他展開雙臂,将人攬入懷裡穩穩抱住,目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燕翎,眸色瞬間陰沉了幾分。

  “夫君,你怎麼現在才出來?

  感受到小姑娘那柔弱無骨的身子,燕珩回過神,心底那股想殺人的寒氣微微散開。

  傅嘉魚在男人懷裡揚起小臉,眨巴着眼睛,仔細檢查他臉上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

  三天不見,他好像更瘦了些,臉色越發蒼白,而嘴角好似被人打了一拳,泛着一抹淡淡的紅色。

  “這是怎麼了?
”她皺起眉頭,伸出小手,小心翼翼撫上那傷處,“夫君跟人打架了?

  燕珩笑道,“沒有。

  傅嘉魚不是好糊弄的,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問,便見比徐公子還要狼狽幾分的李祐從貢院裡走了出來,就站在徐公子身後十步遠的地方,目光平靜的盯着他們。

  然而那平靜裡又夾雜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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