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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春心亂 瀟騰 2423 2024-08-29 11:03

  他可沒膽子承受殿下的怒火,見疏星好好的,也沒了牽挂,想起殿下的吩咐,自顧自抱了長劍往外走去。

  傅嘉魚嘴裡絮絮叨叨的,三言兩語将傅雙雁與李晚煙二人合謀要害她失了清白的事兒說得清楚明白。

  燕珩平靜的聽着,彎腰将她打橫抱起,一雙桃花眸越發深不見底,令人不寒而栗。

  一他路走,一路吩咐,“月落,你先去準備熱水,疏星,你換了衣服去燒姜湯。

  月落與疏星忙不疊去準備。

  傅嘉魚這才停下喋喋不休的朱唇,小手揪着他的衣襟,認真打量。

  他似乎也才淋了雨,眼角眉梢都帶着水汽,襯得那雙深邃潋滟的桃花眼更具風情,好似多了一層朦胧的情意。

  他渾身上下帶着潮濕,身上披風變得十分厚重。

  額頭瘢痕在夜色下有些突兀,一張醜陋的面龐到了燭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她這才意識到,徐公子并不是救她的人。

  不過想想也對,徐公子又不會功夫,哪會有那麼好的輕功,飛檐走壁的來救她。

  想清楚這些,她并不覺得遺憾,又或是失望。

  徐公子是她夫君,并不代表他時時刻刻要守着她幫她救她。

  更何況,他是替她去聯絡廢太子的。

  今夜之事,發生得突然,也是她自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整治傅雙雁,所以才有了這麼一遭。

  隻是那救命恩人怪異得很,捂了半張面容不說,也不告訴她名諱,她該如何報恩呢?

  燕珩不知小姑娘心中所想,攏着眉頭将她放到床邊,大手捂了捂她瓷白冰冷的腳,起身去箱籠裡挑了件厚的衣衫出來,回轉到床邊,要給她t換衣服。

  傅嘉魚臉頰微微泛紅,伸出凍得通紅的指尖去接衣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燕珩卻沒放手,“我來。

  他眼神清冷,語氣淡淡,卻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走到床邊,伸出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替她解開了兇前的衣帶。

  傅嘉魚微微低眉。

  他蔥白的指骨清隽瘦削,落在白嫩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顫栗。

  她小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心跳飛快亂了章法,卻又拒絕不得,隻得别開燒紅的小臉,僵着身子,感受他在自己身上的動作。

  他動作越溫柔,時間好似過得越慢。

  她萬分煎熬的攥住小手,隻得與他說話來緩解尴尬。

  “夫君,今夜真是好險……”

  “昭昭沒事就好。

  傅嘉魚咬唇,心中五味陳雜,“夫君,你說,李家這樣害我,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不是應當的?

  她還從未做過什麼害人之事,今夜,若不是傅雙雁要置她于死地,又威脅疏星,她也不會……恨到想讓她也去死。

  可臨走前,她見傅雙雁像條狗一樣趴在李烨身上,又有些于心不忍。

  又怕自己當真變成一個陰狠毒辣的怪物,若當真是那樣,她與傅雙雁李晚煙之流又有什麼區别?

  她滿心忐忑的等着,可她身前的男人卻道,“我覺得還不夠。

  傅嘉魚微愣,慌亂轉過頭,對上男人陰沉深邃的眸子,驚得心裡咯噔一聲。

  她似乎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徐公子還有這般冷漠的一面。

  燕珩手指已經到了她的腰間,替她換上绉紗的長裙。

  傅嘉魚感受到那指間冰涼的溫度,小腹輕輕一顫。

  心跳聲太大,耳邊是男人灼熱的氣息,她沒太聽清楚,“夫君說什麼。

  燕珩卻沒再說話,隻溫和的笑了笑,道,“沒什麼,衣服換好了,昭昭有沒有感覺暖和一點。

  傅嘉魚深吸一口氣,身子在男人的動作下微微發軟,好在這折磨并未持續多久。

  換完衣服,她渾身上下都覆了一層绯色,屋子裡本就燃着炭火,暖意籠罩着她,讓她本就滾燙的臉頰看起來好似三月春桃一般。

  她局促的将小手放在膝蓋上,揪了揪裙子。

  “夫君,你說,那位救我的公子,究竟會是誰呢?

  燕珩正轉身脫下身上沾了雨水的披風,聽到這話,動作微頓,“應當是好心的過路人吧。

  “是麼?

  少女軟糯的嗓音裡帶着一絲失落。

  燕珩平靜的掀眸,“嗯。

  傅嘉魚總感覺今夜的徐公子有些奇怪,背影看起來單薄可憐,臉色慘白裡透着青,咳嗽好像又厲害了。

  他雖然一直表現得很平靜,但她能感覺出來,他在生氣,氣她不愛惜自己,讓自己身處險境。

  “夫君,其實你不用擔心。
”她從身後抱着他的腰,彎了彎眉眼,笑道,“我知道疏星絕不會背叛我,所以才放心的跟她去了那個地方。
到了那裡後,疏星便直接向我坦白了一切,她不願害我,想帶我離開,我卻覺得既然我人已經在這兒了,不如讓傅雙雁也長長記性,所以才故意與她做了一場戲,引傅雙雁前來,讓她自食惡果。
我……隻是沒想到李烨會突然抱着我不放,不然我和疏星也不會如此被動。

  燕珩面無表情的聽着,回想起聽到她遇險時那一刻,心髒猛地一沉,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也不知自己如何到了那禅房,隻知道,當他看見小姑娘被李烨抱住時,心底那藏匿多年的怪獸不停的嘶吼起來,幾欲掙脫,将李烨碎屍萬段。

  好在他理智尚存,收攏心神,隻将李烨踢回傅雙雁身邊,帶着小丫頭及時離開了那個肮髒的地方。

  現下,躁郁的兇口仍舊無法平靜,體内之毒随着翻湧的皿脈流淌至四肢百骸,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都隐隐作痛。

  他其實不算是個好人,無法做到像昭昭這樣心地純良,被人陷害,還心存善念。

  他要害了昭昭的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他隐忍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将小丫頭從他身上拉下來,笑着替她将鬓邊的碎發攏到耳後,柔聲道,“昭昭能平安歸來,我已别無所求,若日後能尋到那救命恩人,我們夫妻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傅嘉魚目光清淩淩的,眸子晶亮,“嗯!
還是夫君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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