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小時候,大伯過生日,他聽到過他父親薄慕洲唱歌。
難以形容的難聽,殺傷力十足。
那天晚上,他還做了噩夢。
夢中,薄慕洲一直在唱歌,不管他跑去哪裡,都躲不過被他魔音穿耳。
薄璟宴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不可能有人比薄慕洲唱歌更難聽了。
他之前從未唱過歌。
聽過薄慕洲的歌聲後,他有些好奇他的歌聲是什麼樣。
他希望自己沒遺傳薄慕洲的歌聲。
事實證明,薄慕洲的基因,強大到可怕。
他唱歌的難聽程度,竟絲毫不輸薄慕洲!
薄璟宴深受打擊!
不過,隻要他不開口唱歌,誰都不會知道,無數人眼中的天才薄璟宴,竟然唱歌完全不在調上!
所以,他唱歌極其難聽這事兒,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秘密。
“換一個,我不會唱歌!”
薄璟宴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冷硬地拒絕了虞安歌的要求。
他也意識到自己聲音太硬了,他雙臂收緊,正想溫聲哄她幾句,就看到她可憐巴巴紅了眼圈。
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兔子。
又乖又可憐,疼得他一顆心都快要碎了。
算了,她是他女朋友,也不算是外人,有些秘密,跟她分享,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情人眼裡出西施。
萬一,她就是看他順眼、覺得他唱歌好聽呢?
沉默了許久,薄璟宴還是笨拙地動了下唇,“别哭,我給你唱歌。”
虞安歌吸了下鼻子,慢慢彎起了眉眼。
她那雙極具風情的眸中,裡面滿滿的,都是純真的期待。
“太陽當空照……”
本來,虞安歌眸中還盛滿了仰慕與喜愛,聽到薄璟宴的歌聲,她眸中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驚恐。
她極度不敢置信地看着薄璟宴。
顯然,她不敢想,天底下竟然會有人唱歌這麼這麼難聽!
都可以吓哭小朋友了!
偏偏他還在唱。
虞安歌含着淚捂緊耳朵,如同任性的孩童一般用力搖頭,“别唱了!我不聽了!難聽死了!”
“花兒……”
薄璟宴還想唱。
可看到她眼淚馬上就要滾落下來了,他還是帶着幾分憋悶閉上了嘴。
真的,他就不該對沒心沒肺的白眼狼有任何期待!
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
他在她眼中,永遠都變不成西施!
“薄先生,你是在學鴨子叫嗎?”
“你說什麼?”
薄璟宴滿頭黑線,拳頭都硬了。
“你不是在學鴨子叫。”
聽了虞安歌這話,薄璟宴面色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她以為她總算是有了點兒審美,知道欣賞他的歌聲了,誰知,他竟聽到了她極其嫌棄的聲音。
“鴨子叫都沒你唱歌那麼難聽!”
薄璟宴,“!!!”
他又攥了下拳頭,直接把她扔回到了床上。
他轉身,背對着她,無聲地釋放着冷氣。
他怕看到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臉,會真的忍不住把她扔出去!
偏偏她還來了勁。
她自身後緊緊抱住他,臉還跟小蟲子一般,一下下往他身上蹭。
“薄先生,你就這點兒本事?我都會跳舞,你就不會?”
薄璟宴面無表情地拿開了她的手。
他就是不會跳舞!
更不可能給她跳舞!
可她受了很多委屈,甚至,他可以教訓梁明月,卻無法教訓梁十安給她讨回一個公道。
她昨晚受的委屈,注定無法盡數讨回來。
薄璟宴特别心疼她,再加上怕她哭,他還是決定妥協,給她表演個才藝。
他黑着臉,極其不自在地開口,“我會變魔術。”
“真的?”
虞安歌擡起臉看着他,見他點頭,她那雙潋滟的眸中,又盛滿了崇拜。
他在她面前晃了下手,“看到沒?空的。”
虞安歌是發燒了,卻不是瞎了,她自然看到薄璟宴兩手空空,裡面什麼都沒有。
她乖巧地點了下頭,極其期待他下一步的動作。
他手又煞有介事地晃了幾下。
等她再一次擡起臉,發現,他手中竟然多了一對特别漂亮的紅寶石耳墜。
這對耳墜,是他出差時路過珠寶店,特地給她買的。
他過生日,她送了他禮物,禮尚往來,哪怕還沒到她生日,他也想送她禮物。
他一眼就看中了珠寶店櫥窗中的這對耳墜,他想,親手為他的女朋友戴上。
見她呆呆地看着他掌心,像個小傻子一樣,薄璟宴忍不住将她箍進了懷中。
“喜不喜歡?”
他送她的東西,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這也是他頭一回送她東西,就像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鬧了這麼久,虞安歌意識也清醒了大半,她紅着眼圈點頭,“那你給我戴上。”
“嗯。”
薄璟宴是頭一回給女人戴耳墜,戴第一隻耳墜的時候,他動作特别笨拙。
到了第二隻,他找到了竅門,一下子就戴好了。
她皮膚白,幹淨得仿佛冬日裡的霜雪,戴着這對紅寶石耳墜,仿佛雪地中綻放出了紅梅,美不勝收。
紅梅的顔色,也是她紅唇的顔色。
紅寶石耳墜晃動,薄璟宴視線止不住落到了她微微張開的唇上。
想咬她……紅唇。
他蓦地俯下臉,就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發狠一般地咬。
尤其是想到他再晚回來一些,她的手就被梁十安剁掉了,她還會受更多的折磨與委屈,他就止不住後怕。
他雙臂繼續收緊,好似火山噴出的岩漿,要将她徹底融化在他身體裡面。
“虞安歌,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薄璟宴的吻順着她的唇一寸寸下移,看到那顆和他的一樣的佛珠滑落在她心口,他唇更是止不住印下。
“昨天晚上,你一定很害怕。”
我更害怕。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恐慌與無助……”
他的身體,很熱。
他的聲音,很暖。
好似她是他捧在掌心裡的寶貝。
好似,他有些喜歡她。
人受了委屈後被威脅、被謾罵,還可以強忍着委屈,可受了委屈後被關懷,那些委屈,再壓制不住。
她用盡全力抱緊他,如實說道,“昨天晚上,我很害怕。”
“我也很生氣。”
“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可他們卻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我付出代價。”
“我也怕,再也見不到你。”
她怕,再也見不到他……
薄璟宴心髒劇烈顫動,他手也好似一下子瘋掉。
她身上單薄的睡衣,頃刻便毀在了他手中,熱意焚燒,火焰燎原,他徹底失控。
卻又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他劇烈喘息着抱緊了她。
沈伊特地交待過他,這兩天,她不能做劇烈運動,他不能将她生吞入腹。
沈伊給她診治的時候,虞安歌也隐約聽到了她的交代。
她臉紅得好似着了火,想到方才的瘋狂,她也尴尬得要命。
她如同泥鳅一般從他懷中滑出來,拼命想做些什麼緩解下這空氣中難捱的尴尬。
“薄先生,其實我也會變魔術。我變魔術給你看。”
虞安歌知道,他剛才所謂的變魔術,就是先把東西藏好,晃動幾下手後再把東西拿出來。
這麼簡單,她肯定會。
就是需要道具。
她連忙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就順手拿出了裡面放着的那瓶藥。
“薄先生,我用這個給你變魔術吧!”
虞安歌正想讓他見證接下來的奇迹,她就看到了藥瓶上醒目的兩行大字。
牛鞭、鹿皿、羊寶三合一壯陽仙丹!
虞安歌震驚到瞪圓了眼睛。
所以,她之前覺得他不行,其實也沒錯?
他後來之所以生龍活虎,全靠吃藥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