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安安,你說什麼?”
“别讓薄大哥睡你!”
“我不許他再睡你!”
顧驚唐聲音中都染上了濃重的絕望。
仿佛大半個身子,已經墜落到懸崖下面的兇獸。
虞安歌要的就是他絕望、他疼。
他的逼迫,讓她承受過那麼多的無助與絕望,憑什麼做了惡事,他還能開開心心活着!
他這種魔鬼,就是該墜落深淵、痛不欲生!
無視顧驚唐的無能狂怒,虞安歌主動将自己的紅唇送上,就按下挂斷鍵,也将他所有的憤怒咆哮截斷。
虞安歌這麼主動,薄璟宴呼吸遏制不住變得急促。
但想到她所有的主動、所有的勾纏,都是為了刺激顧驚唐,他俊臉又黑得仿佛中了劇毒。
他面無表情地将她推開,薄冷無情勝過柳下惠,“别碰我!”
“我沒你那麼饑渴!腦子裡整天就會想這種事!”
虞安歌,“……”說的好像他真有多清心寡欲似的!
她本來也累得要命,方才勾纏他,隻是為了讓顧驚唐不痛快。
他不想做那種事,她比誰都開心,自然懶得繼續與他親密相貼。
今晚她還要比賽,剛才那一次,耗費了太多時間,哪怕虞安歌又累又困,她還是想穿好衣服去練舞。
薄璟宴不喜歡她用他來刺激顧驚唐。
那樣會讓他覺得,他好似隻是她用來報複顧驚唐的工具,他心裡會特别不爽。
可,她親了他、碰了他,勾起了他的興緻,卻又忽然不理他了,這讓他更不爽!
其實他很好哄。
她隻要再親他一下,他就同意跟她再來一次了!
“虞安歌!”
見她不僅不哄他,還距離他越來越遠,薄璟宴身上的寒氣冒得越來越快。
終究,他忍無可忍,還是一把把她拉了回來。
身體驟然騰空,又重重摔下,這一系列的變故,真把虞安歌吓了一大跳。
她擡起眼皮,不滿地看着薄璟宴,好似在質問他抽什麼風。
他遲遲沒說話,虞安歌起身後又想離開,這一次,他寒着臉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說再來一次?”
“啊?”
對上她懵懂而又無辜的眼神,薄璟宴更氣了。
真的,他特别讨厭别人說話不算話!
人活着,就該一諾千金,說了再來一次,便不能做逃兵!
作為她的男人,他絕不會縱容她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
她許下的諾言,他得幫她實現!
“虞安歌,既然你長了個黃腦子……”
“就該,黃到底!”
薄璟宴分毫不給她抗拒的機會,猛地俯下臉,就死死地堵住了她的紅唇。
虞安歌被他親得雲裡霧裡,大腦運轉都有些不通暢了。
他之前不是很嫌棄她腦子裡的有色廢料?
現在,他怎麼好像倒希望她長了個那種腦子了?
“以後也别再言而無信!說了再來一次,便該做到底!”
虞安歌好無語。
她說再來一次,隻是為了讓顧驚唐不爽,這跟言而無信有什麼關系!
就他那體力,再來一次,她這小身闆,還不得直接報廢?
虞安歌不想自己小身闆報廢,但薄璟宴鐵了心要教育她做個言而有信的人,她根本就無法逃脫。
隻能陪着他又練了一遍技術……
“安安,你背叛我……你又背叛我顧驚唐!”
挂斷電話後,顧驚唐一拳重重砸在一旁的牆上,鮮皿淋漓,他卻渾然未覺。
他好似也感覺不到疼。
一想到他心愛的姑娘,正在被别的男人肆意亵玩,他一顆心就疼得好似被人寸寸淩遲後,又碾滅成了爛泥。
心髒太疼太疼,倒是讓他忽略了皮肉上的疼痛。
他死死地盯着漸漸變黑的手機屏幕,好似要穿過屏幕,沖到她和薄璟宴面前,将背叛他的她,挫骨揚灰!
“安安,我那麼愛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安安,你一次次辜負我顧驚唐,你可真該死!”
顧驚唐一轉臉,就看到了他擺放在床頭櫃上的,他和虞安歌的合照。
他清晰記得,這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倆一起拍的照片。
照片中,小姑娘穿着漂亮的湖綠色長裙,生機勃勃得像是春日草原上喜人的草。
她仰起臉,燦笑着望着他。
她那雙極其漂亮的眸中,潋滟着波光,明晃晃的,都是對他的戀慕與深愛。
他知道,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喜歡他。
喜歡到,一生一代一雙人,願與他,至死不渝。
可虞家破産後,她再沒有用過那樣的眼神看他。
她看向他的眼神,更多的時候,是飽含憎惡與憤恨,再沒有了半分的留戀與情意。
他好像,把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弄丢了。
他顫着指尖輕撫照片中她甜蜜的眉眼,照片中的她,明明是在對他笑,可他心痛程度卻加倍。
因為曾經她愛他越深,弄丢他之後,他心中遺憾越重。
“安安,别不要我……”
“我真的好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
“我隻跟梁明月上過一次床,我碰她,隻是為了報複你,我以後不會再碰她。”
“等我吞下梁家,我會跟她離婚。”
“安安,到時候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照片隻是死物,自然不可能回應他。
見他手上的皿,沾到了相框的玻璃上,染紅了她的臉,他又抓過紙巾,手忙腳亂擦幹淨。
相框玻璃上的皿,仿佛染到了他眼中,讓他一雙眸更是紅得幾乎要滴皿。
無法觸碰到鮮活生動的她,t他心裡難受得要命,尤其是想到四年前的一些事,他心中更是止不住恐慌。
他瞧不上沈蔓,但想到那些事,他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
幾乎是立馬,沈蔓就接起了電話。
她向來驕傲,聲音中都帶着高高在上的冷傲,“顧驚唐,你找我什麼事?”
“四年前,我幫你弄到了那麼好的機會,你竟然還抓不住薄大哥的心,你可真沒用!”
顧驚唐這話不太好聽,沈蔓矜傲、薄冷的眸中更是布滿寒霜。
不過想到四年前,顧驚唐的确幫了她不少,且他掌控着她的許多秘密,她并沒有跟他吵。
她隻是從容、笃定地對他說道,“誰說我抓不住璟宴的心?”
“三年前,璟宴向我求過婚。若他分毫不在意我,會向我求婚?”
“隻是他向我求婚那晚,我做錯了一件事,我和他才會暫時分開。”
“你不就是怕璟宴會徹底搶走虞安歌?”
沈蔓聲音越發自信,甚至都染上了幾分諷刺的笑意,“顧驚唐,你似乎忘了,璟宴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虞安歌!”
“四年前,她差點兒害死璟宴!如果是你,你會不計前嫌,用真心去迎娶一個狼心狗肺、幾乎害死你的女人?”
不等顧驚唐回應,沈蔓又幽幽說道,“你不會!所以璟宴更不會!”
“他隻會把虞安歌當成是玩物,哪怕他依舊對她念念不忘,他也不可能再對她付出真心!”
“而不管他惦記着誰,他真心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隻會是我沈蔓!”
“我本計劃下月回國……既然你這麼着急,我過幾天便回去,與璟宴重修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