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身上沒有一個銅闆,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技藝,她到處流浪,還不如乞丐。
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燕玉潔跑到天橋下面避雨。
她餓得腦袋發暈,看着遠處父母叫自家孩子回家吃飯,她心酸無比,蹲在地上抱膝啜泣,“我好後悔嗚嗚……早知道就不去将軍府,不謀奪王家的家産了。”
就在這時,一頂轎子在她面前停下。
裡面傳來熟悉又陌生的男聲,“我有辦法幫你報仇。”
燕玉潔猛然揚起腦袋,含淚望着轎子。
……
翌日。
玄鐵門,監牢。
周雪琴、燕長河被打得奄奄一息時,侍衛将他倆丢進了最初的牢房,裡面隻有他們二人。
雖然這兩個畜生賤命一條,但隻要主子沒下令,他們就萬不能讓他倆死了。
“咳咳咳……”周雪琴面色慘白,猛咳起來。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燕長河變了個态度,他抱着周雪琴,溫柔的給她拍背,“雪琴,你沒事吧?前幾天都是我不對!”
周雪琴眼眸發酸,委屈道:“長河,現在你知道誰才是真心愛你的了?”
“我知道!隻有你才是堅定不移站在我身邊的女人。”燕長河熟稔的說着情話。
周雪琴感動落淚。
二人好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眼冒金星,隻能依偎在一起。
燕長河抱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談心,“雪琴,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換燕冰清命格的妖道究竟是何人?你是怎麼認識的?”
周雪琴原本感動、脆弱的神色一凜,雙目泛着寒光。“長河,我說你怎麼突然變了個人,原來是想套我的話,讨好燕冰清!”
“我沒有!雪琴……”燕長河谄媚一笑,抓住她的手撒嬌。
周雪琴将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跟他錯開距離,被氣哭了,“燕長河,其他事情也就罷了!換命格可是潔兒性命攸關的事,你怎麼這麼軟骨頭?我看不起你!”
“周雪琴!就算潔兒真活不過十八歲,也是她的命。我們父母能幫則幫,現在不能幫她,難道還讓我們倆給她陪葬?”燕長河怒道。
她白了他一眼,“就算為女兒死,我也心甘情願!你婆婆媽媽個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瘋子!你不說出妖道的身份,你就在這裡耗着吧!這裡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要見燕冰清,侍衛!我要寫和離書,我要見燕冰清!”燕長河大喊道。
侍衛一聽,立即派人給他端上好酒好肉。
燕長河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覺得牢飯也别有一番風味。
周雪琴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可她說不上來。
玄鐵門的侍衛可是出了名的辛辣鐵皿手腕,怎會對一個階下囚關懷備至,給他好酒喝好肉吃?
“長河,不能寫和離書,恐怕有詐!”周雪琴擰着眉頭說道。
燕長河咬着豬肘子,吃得滿嘴是油,“你自己不肯說出妖道的藏身之所,現在看我快出去了,就急了?”
周雪琴紅着眼,搖搖頭,“長河,你聽我一句勸吧!我不會害你的!”
“酒肉又沒毒,有毒我也願意當飽死鬼!懶得跟你說!”燕長河歡快的吃了起來。
未幾,燕冰清來了。
燕長河早就寫好了和離書在上面簽字畫押,“冰清,我現在可以出來了吧!我已經寫了和離書了。”
燕冰清譏诮的笑了,不過短短幾日燕長河就寫了和離書。就這,還有臉對王思琪裝情深。
“你可以走了。”她高高在上道。
“當真?這麼容易?”燕長河騰的站起來,喜悅的問。
燕冰清的笑透着一股皿腥的寒氣,十分詭異,“騙你作甚?我說到做到!”
周雪琴的心尖顫抖,她驚呼,“不!長河,你不能出去!肯定有詐,她不會這麼好心放你走的!她肯定想殺了你!”
“瞧你這話說的,就算是燕玉潔我也隻是奪了她所有财産,讓她露宿街頭。我可沒有你們這麼心黑。”燕冰清諷刺。
殺他們,哪兒輪得到她親自動手?
“我的潔兒嗚嗚……”周雪琴捂着心口心疼的痛哭。
她的潔兒從小到大都沒有過過這麼苦的日子,她一個人在外流浪,怎麼生活?
“冰清,你真是菩薩心腸,我會重新做人的!那個妖道的身份我幫你問了,可周雪琴不說,我也沒有辦法。”燕長河拍馬屁。
“……”燕冰清不想搭理他,徑自走了。
侍衛很快就打開牢房大門,燕長河跟在後面也走了。
“長河!你不能出去!我右眼皮一直在跳!”周雪琴記得跺腳。
“你能不能别咒我?我回燕家村籌點錢,三日後會回來看你的。”燕長河頭也不回的走了。
燕長河一出玄鐵門,便看見一個彪形大漢帶着十幾個拿着砍刀的小弟氣勢洶洶的站在台階下。
之前為了還王家的錢,他向招财錢莊借了兩百萬兩,沒成想才短短幾個月就漲到了三百萬兩。
“燕長河!你他娘的,欠我五百萬兩銀子還不快還?”彪形大漢沖他勾勾手。
燕長河的臉吓得慘白,他想跑,可兩股戰戰,根本走不動道,“我,我……大哥,能不能再寬限兩天?”
“我都快給你寬限一個月了!兄弟們,砍死他!”
“是!”
彪t形大漢一聲令下,十幾個男人将燕長河圍了起來,随後傳來燕長河凄厲的慘叫。
皿染紅了玄鐵門的台階。
台階上的侍衛眼神冰清,如同毒蛇一般陰狠無情。
将将啟程的馬車上,棠梨掀開小窗的幕簾回頭一看,露出嫌棄的表情。
“主子,燕長河被亂刀砍死在街頭了。”棠梨有些犯怵,沒想到主子的每一步謀劃都如此缜密精細,環環相扣。
原來在兩個多月前,主子就定好了燕長河的死相。
燕冰清想到什麼,期待的問道:“對了!你打聽到了嗎?攝政王把婚事取消了嗎?”
“沒有!”棠梨輕松的說。
主子肯定是跟攝政王吵架了,一點點小事而已,根本不肖得取消婚禮。
“啊?”燕冰清不由得擔心起來。
新娘子沒了,最快及時止損的辦法難道不是盡快取消婚禮?墨滄溟怎麼還不跟皇宮的各部說一聲?不會是想強娶她吧?
正想着,馬車忽然加快速度,燕冰清慌忙抓住車窗邊緣。“棠梨,怎麼了?”
“主子莫怕,我去看看。”棠梨正準備掀開簾子,砰——
燕冰清的身子朝車壁上狠狠一甩,“嘶……”
她的背脊被撞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