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白藤威嚴的眼神下移,看向趴在地上的白翩翩。
白翩翩的眼眸燃起了希冀,這個家裡爹爹最老謀深算。這個道理他一定想得通,她就是被人陷害的!
他們不應該惱火她,她也是受害者,他們應該找燕冰清報仇。
可白藤壓抑住怒火,隻是冷冰淡然開口道:“住口,我沒有女兒。”
兩行熱淚止不住的從她的雙眼滑落,她好冤枉!
以前都是她污蔑别人,可今日她居然被人污蔑了,還沒有證據!
“嗚嗚嗚……爹爹,我求您查一查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想嫁給太子表哥,我怎會玷污三哥?”事态緊急,她把内心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白家人都用奚落、可笑的眼神看她。
就像在說:可笑,殺人犯的女兒居然想嫁給太子!
“大哥,二哥……”
白藤打斷她的話,像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從今日起,你我斷絕父女關系!”
“你給我滾出白家,我不想再看到你!從此我們塵歸塵土歸土!”
白翩翩哭喊着:“不要啊!爹,我聽話,你讓我嫁誰都行,我不任性了!”
“你不配!”白藤甩袖。
話音剛落,管家就帶人過來,将白翩翩拖了出去。
白翩翩瘋了一般的掙紮,紅着臉怒吼:“别碰我!你們這些下人,别用髒手碰我!”
“放開我!誰再敢碰我,我就賞你們闆子!”
“狗東西!松手!”
家丁一肚子怒火,砰的将白翩翩丢出大門。
白翩翩跟垃圾似的,淩空被從台階上抛了下去。
啊——
她渾身火辣辣的疼,她哭着爬起來,又往大門口跑t去,她換了副面孔,“管家爺爺,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别把我丢出來,我回閨房面壁思過!”
“管家爺爺,我身無分文,你讓我怎麼活啊?”
管家看透了她的兩面三刀,根本毫無同情之心,“你就别為難我了。”
說着,他要關門。
可白翩翩不幹,她把手伸了進去,不讓門阖住。
管家還是狠狠将門阖上。
砰——
沉重的大門一阖,兩邊的門砸中白翩翩纖細的手腕,她疼得發出殺豬般慘烈的叫聲,啊——
她感覺骨頭都要裂開了,右手都失去知覺,手腕破皮,鮮皿直流,傷口深得像是快見骨頭了。
管家不敢弄出人命,隻好找百花出來勸說。
百花一出來,白翩翩偏執的表情緩和了起來,她哭道:“百花,你快帶我進去!我要跟三哥解釋,隻要三哥相信我,全家人都會原諒我的。”
“别做夢了。”百花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
“大膽!你怎麼跟我說話的?”白翩翩怒目圓睜。
百花冷笑,“你還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你就是殺人犯的女兒,連我都不如。”
殺人犯的女兒這幾個字把她的傷疤揭開。
“賤人!”
她揚起左手要打百花,百花輕松一推,就把白翩翩推倒在地。
“你敢推我!”
百花低頭看着她,像在看一條喪家之犬,“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蠢?你就是一頭替罪羔羊,白家不把你推走,怎麼證明三公子的清白?”
“不!閉嘴!你不許說了!不許說了!”白翩翩捂着耳朵大喊。
她在白家當了十多年的乖女兒,白家人怎麼可能對她這麼狠?
百花看她崩潰,趁機進門,把門阖住。
白翩翩使勁拍門,拍了一個時辰,可沒有人搭理。
她在門口蹲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她才相信百花的話。
白翩翩餓着肚子,右手疼得像是要斷了,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她紅着眼漫無目的的走着,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她有才華有頭腦有人脈,就算不靠白家也能養活自己。她一定能東山再起!
她不就是跟白知染有了夫妻之實嗎?
天下間,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她為何不可以有很多男人?
忽然,一輛馬車從身邊駛過。
這輛馬車她認識,是以前經常巴結她的官家小姐的。
她攔住馬車的去路,笑道:“趙小姐。”
車夫勒停馬車,趙小姐緩緩掀開馬車簾。
看到白翩翩的瞬間,她如同撞見了瘟神,眼神含着輕蔑,“什麼事?”
可白翩翩全然沒有察覺趙小姐的轉變,她溫婉的說:“我想去百福錢莊,你能不能帶我一程?”
“不方便。”趙小姐不由分說,将布簾阖上。
白翩翩跟兄長狎亵之事在京城已經傳開了,她若是載了白翩翩,她也不用做人了。
馬車揚長而去,撲了白翩翩一臉的灰。
“咳咳咳……”白翩翩被灰塵嗆的猛咳,她憤恨無比,卻拿趙小姐沒有辦法。
她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百福錢莊,她之前在百福錢莊存了一萬兩銀票,她想取出來。
可沒成想銀票都被白家給支走了。
她成了她最鄙夷的,身無分文的乞丐。
……
攝政王府。
夜幕降臨,用過晚膳後,燕冰清盤算着近日發生的所有事。
她撐着腦袋,“鄒天師說幕後黑手讓他們把不聽話的人的皿放幹,然後送進宮。運那麼多皿進宮,肯定是為了做見不得人的事。”
墨滄溟正色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運皿進宮,在宮中的背景必然不小。”
“你有懷疑的人了?”燕冰清的眼神靈動。
他搖頭,“還是那幾個。”
燕冰清道:“我們把窩點搗毀,幕後黑手便沒有皿補給了。他一定會忍不住露出馬腳。”
“本王派人留意。”墨滄溟道。
正說着,燭離在門口禀報道:“王妃,白翩翩已經跟白家斷絕關系了,她如今身無分文,露宿街頭。”
燕冰清的眼瞳靈動的輕眨,“恐怕很快又有好戲看了!到時候我得約上謝瑤一起看。”
墨滄溟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
“對了,燭離,鄒天師那邊有無異動?”燕冰清問。
燭離思考一瞬,斬釘截鐵道:“他被閹後,老實不少,并無異動。”
“好,你近來多加小心。”燕冰清交代。
燭離将此事記在心上。
她又看向墨滄溟,“還有一件事,我怕太子又會對白翩翩心軟,太子又虛僞又善變,令人捉摸不透。”
說他對白翩翩深情,可為了太子之位退婚了。說他對白翩翩無情,可今日他又有搶婚的念頭。
以此可見,墨玄黃為人十分擰巴,難以捉摸。
“太子之位他不想做,有的是人願意做。”墨滄溟的桃花眼泛出寒光。
燕冰清讀懂了他的意思,“也不錯,挺有趣的。那就看墨玄黃怎麼取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