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周雪琴扭頭一看,正好不正跟燕冰清對視上,于是跑了起來。
“快!她發現了!”燕冰清催促。
駕——
燭離用馬鞭狠抽了下馬匹,馬匹瘋跑起來。
馬車跟周雪琴的距離不斷縮小,愈來愈近。
“去捉她!”燕冰清發号施令。
就在燭離勒住缰繩,要跳下馬車的瞬間,周雪琴的方向猛地一轉,朝一條狹窄的胡同跑了進去。
看到這裡,燕冰清幾乎都要跟着沖下馬車。
墨滄溟卻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眼神深不見底,罕見地不支持她的行動。
“王妃,屬下這就去追。”
燭離跳下馬車。
“且慢!”燕冰清的聲音都在顫抖。
燭離輕蔑的睨着胡同口,抓一個婦人對他而言絕對是手到擒來,“王妃,屬下定不辱命!”
“别追了。”
“為何?”
“太順了!”燕冰清的手都在顫抖。
方才她差一點就忍不住了,差一點就想自己親自去追周雪琴。
墨滄溟摟住她,握住她顫抖的手,平複着她不安的情緒。
燭離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一路上追蹤周雪琴實在太順了。
首先是周雪琴突然出現在王妃身邊,被王妃看見。其後就是他們追了兩條街後,周雪琴絲滑地拐進了胡同,就像事先算好了路線。
拐過胡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許其中就布着天羅地網,就等着他們乖乖就範。
“王妃,下一步怎麼辦?”燭離抱拳問。
她很快冷靜了下來,她思路清晰道:“派人暗中把守這條胡同t的出口,周雪琴的人一定都躲在裡面。”
“是。”
馬車又一次緩緩行駛,燕冰清現在想想仍然心有餘悸。方才她若是當真下車去追,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好在墨滄溟及時拉住了她。
故意放出誘餌引她上鈎,這樣的行事風格讓她想到了一個人——白翩翩!
看來,白翩翩跟周雪琴二人認識,她們之間的紐帶就是妖道。
“冰清,周雪琴不會告訴你妖道的下落,她已經不重要。”墨滄溟寬慰道。
她在乎的其實不止這一件事,她還想知道原主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燕冰清點點頭,忽的,她仰頭說道:“對了,我方才想跟你說,昨晚的事,我們二人扯平了。但以後你若是再猜度我,我不會輕易原諒你。”
墨滄溟頓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心情轉變這麼快。
“好。”他承諾般鄭重的回答。
……
胡同内。
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拿着長刀等候。
一個中年男人揚起手狠狠甩了周雪琴一巴掌。
“啊……”周雪琴痛得驚呼一聲,捂着臉,無力地倒在地上。
“真沒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周雪琴抽抽搭搭地哭道:“我也想騙她進來給我女兒報仇啊,可燕冰清就是沒下車,她似乎看出來您的計謀了。”
“沒用的東西!下次你若是還是辦事不力,我就親自送你下地獄!”
周雪琴抱着男人的腿,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有一種狼狽、凄慘的美,“别啊,雲哥,人家還想伺候您。”
“婊子!”男人一腳踹開她,“你們誰愛玩誰玩。”
男人貪婪地看着周雪琴。
周雪琴無助地往後退,她被逼至牆角,咬緊了後槽牙。
隻要能給女兒報仇,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
蕭國公府邸。
蕭長清大汗淋漓地走進書房,他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名冊。
“查到了?”蕭寒音正襟危坐在輪椅上,陡然掌握一切道。
“大伯,侄兒排查了一圈,最後推測出了一個人,但她恐怕不是堂妹。”
蕭寒音輕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蕭長清攤開名冊,“國師說我們來的時候,她才走。于是我把國師下午接待貴客的名冊要了過來,昨日下午去算命的隻有兩位姑娘。”
“一位算了姻緣,另一位恐怕就是持有換命咒子符的人。”
“那位姑娘是誰?可查到了?”蕭寒音緊張地問。
蕭長清歎了口氣,“我廢了好些力氣,總算查到了。可惜肯定不是這一位!因為她是攝政王妃,燕冰清。”
“燕冰清?”蕭寒音呢喃着她的名字。
上次在白翩翩壽宴上見到的機靈俏皮的小不點仿佛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沒錯!燕冰清的爹簡直太出名了!她爹燕長河寵妾滅妻,派人謀害王丞相跟燕冰清,最後被追債的砍死在街頭。她有爹爹,所以不會是您的女兒。”
蕭寒音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着膝蓋,“那可不一定,再查。”
“啊?”蕭長清一愣,這也太不像大伯的行事風格了。
居然在一件虛無缥缈的事情上大費工夫。
他勉強的應聲:“是。”
蕭寒音滿意的颔首,“去吧。”
……
沒幾日,燕冰清就回了太醫院。
她跟陸煙兒一起曬藥時,蕭長清走了過來,這引得不少醫女注目。
“冰清姑娘。”蕭長清溫潤的喚她。
“參見蕭大人。”陸煙兒吓得臉蛋慘白,慌忙福身。
蕭長清容貌昳麗,才高八鬥,年紀輕輕就進了内閣,這是衆所周知的。
“我吓到姑娘了吧?日頭很大,想必姑娘也累了,不如去陰涼處歇息一會兒。”蕭長清指着遠處的長廊。
陸煙兒搖搖頭,“沒事,我不怕曬。”
蕭長清的臉僵硬了一秒,随後笑意更濃,“呵……姑娘品性堅毅,不過還是要注意身子。”
“煙兒,你去休息一會兒吧。”燕冰清拍拍她的肩膀。
“那好吧,你别把藥曬完了,等會兒我們倆一起。”陸煙兒交代了一聲,這才依依不舍的走上長廊。
燕冰清無奈的扶額,陸煙兒實在太實誠了,沒有一點心眼。
“蕭大人找我何事?”她開門見山。
蕭長清彬彬有禮的拱手,“王妃客氣,叫我名字就好。我此次前來,是有些公事想要問你。”
燕冰清不由得警惕起來,她雖然對蕭寒音印象不錯,但他們可不可交還尚未可知。
她客氣道:“但說無妨。”
“我最近在辦燕長河的案子,畢竟他也曾是朝廷命官,所以得詳寫他的生平。我想了解燕長河的生平,比如說他跟令堂是怎麼認識的?”
燕冰清道:“我娘上山拜佛遇到了山匪,燕長河救了我娘。”
“這換作任何一個女子都會動心。不過令堂可是相府千金,而燕長河當年隻是一個士卒,令堂真的會傾心于一個士卒?恕我冒昧,敢問令堂在此之前有無心儀之人?”他并不着急,層層遞進地問。
畢竟當下還未确定燕冰清是不是大伯的女兒,若是貿然詢問她是否燕長河親生,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