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翩翩的寝房門緊閉。
三位官小姐揣着湯婆子,冷笑着站在冷風中。
寝房内,白翩翩慢吞吞地對着銅鏡梳妝。
百花為她梳發髻,時不時扭頭看着門外,她擔憂道:“三位小姐好像來了,小姐,我們叫她們進來吧。今日風大,别把人凍壞了。”
“沒規矩!我還沒梳妝完畢,她們等着吧。”白翩翩眼眸不屑的一瞥,傲然地說。
百花忍住笑,沒有再勸。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過了兩刻鐘,白翩翩換好衣裙才居高臨下道:“讓她們進來吧。”
“是。”
百花推開門,她拘着手站在台階上道:“三位小姐,我們小姐梳妝完畢,讓你們進去。”
三位官家小姐被氣笑了,她們将腦袋湊在一起,捂着嘴道:“還當自己是公主呢。”
“要不是想看猴戲,我早走了。”
“噗……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居然敢對我們擺譜。”
幾人進屋後,白翩翩擠出溫柔的笑,“三位妹妹,還是你們貼心,旁人都不跟我來往了,就你們肯上門見我。你們相信我是冤枉的對吧?”
三人笑而不語。
白翩翩内心其實是真有些激動,她知道樹倒猢狲散的道理,她原先以為她們都會跟她斷絕來往。
可她們不僅沒有拒絕邀請,還親自上門。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能不能離開蕭烈,就在此一舉了。
“快快坐下。”白翩翩擺擺手,就像宮裡的貴人賜座一般。
三個官小姐強忍着笑坐到軟凳上。
“翩翩姐,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幾人目光灼灼,期待着她的回答。
白翩翩歎了口氣,開門見山道:“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跟蕭烈的事,我不想嫁給他,你們能不能幫我跟你們的兄長亦或是弟弟牽橋搭線?”
此話一出,三個人噗呲笑了出聲。
白翩翩一愣,她聽出了幾分嘲笑,她不悅道:“你們笑什麼?”
“翩翩姐,我的兄長都成親了。”
“我記得你家有個弟弟,也就比我小兩歲。”白翩翩道。
官小姐聳肩,她似乎聽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話,她站起身道:“翩翩姐,我弟弟全家人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怎能娶你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大男小,大魏國比比皆是。”白翩翩聽不懂她的嘲意。
官小姐咂舌,她從頭到腳掃視白翩翩,“不是年齡的問題,而是出生!殺人犯的女兒妄想嫁我弟弟,你配嗎?”
“就是!我哥就是娶丫鬟也不會娶你!”
“就你還嫌棄蕭烈,長得跟癞蛤蟆似的。”
白翩翩難以置信她們的話,她們從前唯唯諾諾跟丫鬟似的,現在竟敢對她口出狂言。
她瞪着眼睛,鼻孔氣得一邊大一邊小,“你們說什麼?”
“說你不配!”官家小姐一字一頓。
她們捂着嘴譏笑。
譏笑聲如同一把尖刀刺在白翩翩的心上,把她捅得千瘡百孔。她的眼眸霎時紅了,眼眶中蓄滿了眼淚……
出生是她心裡的一道刺,她們為什麼非要提起?
百花見狀偷偷笑了,她心裡劃過報複的快感。
“白翩翩,不!你不姓白,你應該姓雲!你還把自己當大小姐呢?”
“還把我們當丫鬟,讓我們吹冷風!我都聽我祖父說了,你親娘才是丫鬟。”
白翩翩脫力地倒在坐榻上,她雙手撐着榻,嚣張地反嘴:“你們才像丫鬟!你們既然瞧不起我,為何我一叫就來了?”
“哈哈哈……為了羞辱你啊!”
“你們這些賤人!”白翩翩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站了起來。
她揚起巴掌要打人,可官家小姐攥住她的手腕,反手照着她臉甩了一巴掌。
“啊……”白翩翩捂着臉,眼淚氣得流了出來。
從小到大,除了爹爹跟該死的墨軒轅就沒人再打過她。
可她們居然敢扇她的臉!
“你們居然敢打我!”白翩翩哭喊。
其他兩個官小姐發話了,“我們可以作證,是你打了她,她才還手打你。”
“我什麼時候打了她!你們,你們……”白翩翩氣得兩眼發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幾個官小姐怕她碰瓷,趕忙走了。
白翩翩頭昏腦漲,她差點沒站穩摔倒過去,她搖搖晃晃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凄涼地哭道:“欺人太甚,她們欺人太甚……”
百花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
白翩翩被扇了一巴掌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但是白家人并不想管,他們不想為了白翩翩得罪任何一個同僚。
此事很快傳到了攝政王府。
棠梨跟巽風笑得不行。
燕冰清嘴角也蘊出絲絲笑意,“這就是報應。”
“主子,我們查到了。雖然雲杉被處死了,但京城近來還有不少少女、孩子失蹤。”棠梨禀報道。
她推測道:“也就是說他們對少女、孩子感興趣!此事十有八九跟鄒天師有關,若能混進去就好了。”
“不如奴婢将計就計?”
燕冰清搖搖頭,“你不懂玄術,我擔心你被妖術蠱惑。對了,墨軒轅近來有什麼動向?”
棠梨抱拳道:“十四皇子行蹤正常,并無可疑之處。跟主子猜測的一樣,我們調查偏了。”
“嗯。”她颔首。
燕冰清揉揉酸疼的後腰,前幾日被墨滄溟折騰壞了。
而這一切的苦楚都源于墨蓮衣送的香。
“棠梨,最近姑母怎麼沒來了?”她問。
她想找墨蓮衣好好算賬!
棠梨掐着指頭算了下日子,“蓮衣公主許是不好意思打擾您。”
就在這時,墨滄溟跟燭離走進寝殿,他深深看着她。
僅一個倉促的眼神,燕冰清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墨蓮衣失蹤了。”墨滄溟的聲音嚴肅地砸下。
燕冰清的眼中閃過詫異,她跟棠梨交換了一個眼神。
“可搜查過了?”她問。
燭離道:“玄鐵門搜了快一日了,沒有半點蓮衣公主的消息。”
“近來被拐t之事常有發生,姑母總是隻身一人在京城閑逛,想必也是着了人販子的道。”燕冰清歎了口氣。
墨滄溟糾正道:“不是人販子,而是鄒天師。”
她沉重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