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燭離,我夠不到了。”燕冰清的聲音慵懶地從隔間傳來。
燭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十四皇子錯了,燕姑娘需要主子。”
說完,不等墨軒轅回話,燭離就穿梭綢緞,進入下一個隔間。
墨軒轅攥着拳頭,不甘心地站在原地。
燭離取下謎語紙後,他恭敬地站在燕冰清身後,忍不住撮合道:“燕姑娘,上次您去府邸,攝政王久久不出門見您,是因為在換衣物。”
“換衣物換這麼久?”燕冰清好奇地問。
“見您,主子想隆重一點。”燭離笑的暧昧。
燕冰清不以為意,她繼續猜謎。
墨滄溟定是太久不近女色,也沒娶妻的打算,所以把他的一群手下急壞了!
另一邊,燕玉潔快急哭了。
因為半晌過去了,她連一個謎語都沒猜出來。
她明明每天都在背謎語書,短短二十天,她已經背了四本書了!為何就是猜不出來?她那麼努力,那麼用功,為何還是……
……
咚——
一聲鑼響。
太監将每個人猜對謎語的數量全部記在了簿子上。
最終,皇上拿起簿子笑了起來。
幾個公子哥忍不住竊竊私語,“你們說這次第一名是誰?”
“自然是燕冰清,不然你以為是燕玉潔?燕玉潔上次肯定作弊了。”
“那也不一定,燕玉潔哪有這個膽子?看皇上怎麼說吧。”
皇上起身,慈祥而威嚴地宣布:“冰清不愧是王丞相的外孫女,這次猜對了五十二個,奪得桂冠。西域進貢的紅瑪瑙項鍊便送你了。”
“謝主隆恩。”燕冰清跪下謝恩。
“第二名是軒轅,猜對了五十個。”皇上驕傲地看向小兒子墨軒轅。
墨軒轅的腦袋揚得高高的,像極了高傲的花孔雀。
“第三名是白翩翩,白小姐。”提到白翩翩,皇上的表情淡了幾分。
而墨玄黃卻溫柔地看着角落裡穿着一席青色襦裙的嬌弱女子,她恬靜乖巧的拘着身子坐着,一副與世無争的淡然模樣。
幾個公子哥跟官小姐起哄,“呦呵,那燕玉潔猜了多少個?”
“是啊,别人上次不是猜了兩百個嗎?這次怎的連第三名都排不上?”
燕玉潔的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蝦子,此事暴露,她豈不就犯了欺君之罪?她不會被砍頭吧?思及此,她的腿肚子發抖。
原本慈愛的皇上,臉色倏地陰沉,他砰地将簿子扔到龍案上,“燕玉潔猜對了兩個。”
“兩個?哈哈哈,連我都猜對了三個!她連我都不如!”
“果然是作弊!燕家人寵妾滅妻,還偷雞摸狗,真讓人不齒。”
“那燕玉潔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要砍頭吧?”
燕玉潔渾身瑟瑟發抖,面無皿色,像是随時要昏過去。
龍椅上,皇上的臉色陰沉,一時之間宴廳中無人敢再吱聲,就連呼吸都被控制着。
皇上自然不會在元宵節殺人,這麼做會污了大好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欺君之罪是足以誅九族的,燕玉潔死不足惜,可若是搭上了王丞相以及燕冰清就不好了。
“你們年紀尚淺,正是大好年歲。莫要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将清白跟年華葬送了。”皇上目視前方,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可衆人都知道皇上是說給燕玉潔聽的,所有人都萬分鄙夷。
燕玉潔保住了性命,激動t得都快哭了。
宴席散後,幾乎所有人都不跟燕玉潔交好了。
衆人都纏着燕冰清,問她猜對了哪些謎語,想看看她的紅瑪瑙項鍊。而燕玉潔身邊沒有半個人,跟個災星似的,所有人生怕跟她扯上關系。
“大家可别誤會,我之前跟燕玉潔玩,是看在燕君山将軍的面上。燕戰神保家衛國,就算她是私生女,我也沒有瞧不起她。可她居然欺君!”
“我也是!我崇敬燕戰神才搭理她的,可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上不了台面!也不知道她的母親是怎麼上位的。”
“反正我日後不會再跟她一道了,以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燕玉潔聽到這些話,氣得想哭,可為了體面,隻能強迫自己嘴角向上,露出微笑。
燕冰清瞥了她一眼,眼底輕蔑。看來是時候解開燕君山私生女這個謎題了。
這種眼神深深刺痛了燕玉潔的自尊心,她當即繃不住了,快步逃離她們。
……
離開皇宮後,燕冰清驅車去了攝政王府。
她跟墨滄溟也就是前後到的。
燕冰清被引進大廳時,墨滄溟正好也在。
他的臉龐森冷,臉上緊繃的線條卻柔軟下來,“何事?”
“我此次前來,想要拜會清風道長。”燕冰清開門見山。
他的臉色黯然,遂吩咐人傳清風過來。
清風很快就到了,他行禮後,笑道:“老道正欲找燕姑娘,沒成想燕姑娘就來了。”
“清風道長,您先說。”燕冰清眼睛裡仿佛裝滿了星光,很是激動。
“老道感應到,近來京城中有其他修為頗高的道士在活動,恐怕就是姑娘偷換命格之人。”清風推測。
燕冰清颔首,“正好!我猜測,周雪琴很快就要按捺不住,找道士作法殺我了。還望道長能撥冗相助。”
“燕姑娘放心,老道近來已經把所有道會都給推掉了。”清風正色說道。
“多謝。”燕冰清真心感激。
随後二人便讨論起天眼被遮住了怎麼破以及若是不能破咒,其他的緩解之法。
墨滄溟又一次被冷落,不悅地垂下眼眸。
一旁的燭離心疼的看着主子,又急切地瞄瞄燕冰清:燕姑娘,你看看我們主子啊!我們主子除了不懂玄門之術,其他什麼都會。
過了半個時辰,燕冰清看向墨滄溟。
墨滄溟猜測她急着離開,面無表情正欲颔首時,她道:“攝政王,能不能一次賒賬?我有一事相求。”
他擡眼,漆黑的瞳仁亮了幾分,“說。”
“我想要燕君山将軍從邊關回來,最好出現在衆人面前。”燕冰清試探性地說。
她知道燕君山對大魏國的舉足輕重的地位,但要踐踏燕玉潔的心理防線,這是唯一的辦法。
墨滄溟不假思索,“好。”
她微微怔住,若不是知曉墨滄溟是個不苟言笑的性格,她甚至以為他在跟她開玩笑。
他居然一口就答應了,沒有絲毫猶豫……
“多謝。”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