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安心,本王将太子趕走。”墨滄溟的唇貼在燕冰清的耳畔。
她搖搖腦袋,幽幽地說:“讓他救走吧,我會讓他付出代價,加倍奉還的。”
……
當晚,監獄走水,衆多犯人差點被燒死。
隻有一具類似雲杉的黑糊的屍體躺在地上。
燭離帶着玄鐵門的侍衛跟仵作圍着黑糊的屍體檢查起來。
“臉都燒焦了,你們确定這是雲杉嗎?”燭離問道。
仵作捏着燒得黑糊的骨頭檢查了一會兒,謹慎道:“約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而且身形高大,應該是雲杉。”
一個t侍衛道:“總管,這具屍體的雙手沒燒焦,屍體的右手虎口有繭子,應該就是雲杉,錯不了。”
“好!我明日就報給主子。”
停在暗處的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墨玄黃聽到這些對話,稍微安心下來。
……
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攝政王府就忙碌起來。
燕冰清一邊吩咐下人布置墨滄溟的壽宴,一邊梳理着雲杉下一步的行動。
她手裡噼裡啪啦地打着算盤,算計着此次壽宴的預算,嘴上卻問:“怎麼樣?墨玄黃以為我們信了?”
“應該信了。”燭離抱拳。
燕冰清颔首,“那就好。”
“王妃,屬下想将功補過,下一步屬下應該怎麼做?”燭離愧疚地問。
她笑着搖搖頭,“不急,你覺得雲杉是個沉得住氣的?放心吧,他會主動找上門。”
“是。”燭離志在必得。
下一次,他絕不會放過雲杉。
燕冰清算完最後一筆賬,波動算盤珠的同時說道:“白翩翩無視王法,踐踏百姓性命,我就讓她付出雙倍代價!”
她的眼角眉梢挂着無盡冷色。
……
滿福樓的雅間中。
一個男人穿着惡臭的囚服,猙獰的刀疤臉被熏得黑乎乎的,正坐在圓桌前狼吞虎咽。
白翩翩一進門就看見男人如同乞丐一樣大吃特吃。
她的眼底露出幾分嫌棄,“……”
“女兒!”雲杉看見白翩翩,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嚼也不嚼,趕忙咽下嘴裡的肉。
白翩翩壓根不用正眼看他,她譏诮的說:“真沒用,害我給你們擦屁股。”
“這次都怪歐陽青,好在這一次上面把他殺了!翩翩,你放心,日後爹爹不會再給你拖後腿了。”雲杉信誓旦旦的說。
她忽然笑了起來,眼神像在看一個乞丐,“我的命真苦!燕冰清的外公、夫君能給她莫大的幫助,而我呢?你什麼都給不了我也就罷了,還差點害我被趕出白家,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雲杉愧疚的低下了頭,“翩翩,爹爹這次也是被歐陽青連累了!我發誓下次不會了!”
“住口!我爹是禮部侍郎,是國舅爺!我沒有當殺人犯的爹爹!”白翩翩剜了他一眼。
“翩翩,你再給爹爹一次機會好不好?”雲杉沖上前,熱切的拉着她的衣袖。
白翩翩說出這些一半是為了出氣,一半也是吓唬他的,她還需要雲杉當她的刀子,幫她做事。所以她暫時不會抛棄他。
“看你表現。”她嫌棄地甩開他的髒手。
雲杉不安的心總算安穩下來。
女兒這次總算不生氣了,這一切都怪燕冰清,他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白翩翩走後,雲杉酣暢地喝起了酒,他嚣張道:“嘁,什麼攝政王妃?也不過如此!老子殺人放火,拐賣小孩婦女又怎樣?老子照樣出來了!哈哈哈……老子馬上就給她點顔色看看!”
雲杉的心腹此次沒有被抓,心腹黃飛勸道:“老大,撿回條命比什麼都強,咱們還是算了吧。”
“憑啥算了?要不是燕冰清,翩翩不會這麼恨我!原本我們父女關系都要變好了!”雲杉砰的将酒杯砸了。
黃飛吓得小腿肚子直抽抽,“可是老大,燕冰清可是攝政王妃,我們連接近她都做不到。”
“蠢貨!接近不了她,老子可以接近别人,那個姓蔣的小妞呢?老子第一個拿她開刀!”
黃飛皺着眉頭,不情願道:“是。”
……
白翩翩出了滿福樓,一輛尊貴的明黃色轎子就在眼前。
她的眼中閃過玩弄世事的狡猾,可還來不及捕捉,轉瞬即逝。
“翩翩,上來。”墨玄黃的聲音傳出來。
白翩翩佯裝驚訝,忙不疊上轎,“太子表哥,您怎麼還在?我還以為您回宮了呢。”
“翩翩,本宮這次幫你救雲杉,冒了好大的風險。”墨玄黃冷不丁說道。
她低下了頭,“太子表哥,你的大恩大德,翩翩無以為報,我下輩子當牛做馬,一定報答您。”
墨玄黃心累的長歎了口氣,“翩翩,本宮的心意,你真不懂嗎?”
白翩翩捂着臉哭了起來,她虛弱得喘不上氣,像是快要碎了,“嗚嗚……可是我親爹卑賤,姑母也不喜歡我,我配不上您!我已經答應爹娘了,我會嫁給蕭烈。”
“什麼?”墨玄黃鬓角高挑。
“蕭烈是出了名的混賬,被他折磨死的女子不計其數,你怎能嫁給他?”
白翩翩垂下眼,“太子表哥,我沒有選擇,我跟你是不會有結果的。爹娘、姑母都不會答應的。”
“你就乖乖等着嫁給本宮,母後不答應,本宮自有辦法讓她答應!”墨玄黃信誓旦旦地說。
“表哥……”白翩翩感動地撲進他的懷裡。
墨玄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大丈夫的滿足感。
他是翩翩的天,是她在世上的唯一靠山,他一定要娶她,給她幸福。
沒幾日,宮裡就流出太子絕食的傳聞。
白翩翩知道後,懸着的心總算落地,她放松地靠在貴妃榻上,“燕冰清,想跟我鬥?你還嫩着!我手裡的籌碼多着呢,隻不過我不想拿出來罷了。”
燕冰清幾乎也在同一時間聽說了此事,可她卻毫無波瀾。
墨滄溟問道:“怎樣?可要本王給太子指婚?”
她如同一個神算子,嘴邊的奚落還未消散,“你的生辰快到了,管别人做什麼?”
墨滄溟瞟了眼她寫得密密麻麻的壽宴安排,唇瓣似彎非彎。
他的喉結性感地滾了滾,他别有深意地問:“本王的壽禮可備好了?”